檻絆了一下。
“當心!”丹菲下意識伸手扶他。
伸出去的手被抓住,整個人都被順著往前拽了一小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唇上就傳來柔軟的溫度。
崔景鈺放開她,拂了拂衣袖,面色平靜道:“無事。”
丹菲臉頰發燙,心還因為剛才驚險的一幕而急促地跳著。
幸而近處無人,遠處站崗的禁衛也看不清他們的小動作。丹菲虛驚一場,埋怨地瞪了崔景鈺一眼。
崔景鈺偷腥得逞,嘴角掛著滿足的笑意,揚長離去。
數日後,燕欽融終於進宮面聖。聖上卻是單獨召見了他。
宗楚客忙命內侍前來告知韋皇后。韋皇后雄赳赳氣昂昂地率領著一眾心腹女官,殺去了宣政殿。
宮人見韋皇后前來,嚇得面無人色,跪地道:“聖人在側殿召見臣工,皇后稍等奴通報。”
“我要面聖,何須通報?”韋皇后冷哼一聲。
內侍當即推開那個宮人,開啟了側殿的門。韋皇后在宮人簇擁下,闖進了殿中。
聖上正坐在榻上,下方蒲團上跪著一個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中年官員。
皇后這樣直闖議政大殿,聖上又驚又怒,又有幾分本能的畏懼,顫聲道:“阿韋,你這是做什麼?”
“臣妾若是不來,大家怕是要聽信這獠奴造謠,要廢了臣妾了吧?”韋皇后厲聲道。
燕欽融起身,朝著韋皇后叩拜,不卑不吭地大聲道:“臣今日對著陛下所言若有半分虛假,可受凌遲之刑!皇后霪乿,干預國政,安樂公主武延秀及宗楚客等,朋比為奸,謀危社稷。非但如此,他們還朋黨為奸,謀取私利,上至賣官鬻爵,下至強佔民田,逼死良民。皇后縱容韋家子弟同武駙馬違法亂紀,還掩埋事實。此事應亟加嚴懲,以防不測呀,陛下!”
燕欽融又朝聖上拜下,“底下無數有良知的臣工都曾上書想您奏這些事,那些奏摺全都被中書令命人截下,對您報喜不報憂。陛下可知這些年北地戰亂,南方洪澇不斷,流民失所,千里良田成荒土呀陛下!”
燕欽融告狀早有腹稿,一氣呵成。韋皇后沒想到他竟然毫不畏懼,吃驚得一時不知如何反駁,聖上更是驚駭得面無人色。
“奸奴一派胡言!”殿外一聲大喝,是中書令宗楚客前來救場。
韋皇后鬆了一口氣。
宗楚客搶進殿來,磕頭道:“大家休要輕信此人胡言亂語。他同武駙馬有私仇,百般捏造汙衊,意圖不軌!”
“中書令諂言媚上,粉飾太平,不思忠君愛國之事,反助紂為捏,枉為國之棟樑!”燕欽融雖其貌不揚,然盛怒之中的控訴鏗鏘有力,頗有一番威武正氣。
丹菲在一旁看著,心生敬佩之意,卻也同時替他捏著一把冷汗。
郎岌慘死丹菲雖然沒有親見。可韋皇后處死朝廷命官猶如捏死螻蟻。這燕欽融不過是個小小參軍,蚍蜉如何撼得動大樹?
可正是有他這樣不畏死的義士,勇於站出來挑戰韋后一派,才讓丹菲沒有對這個世道徹底失望。
燕欽融說完,不待宗楚客分辨,就抽出數張罪狀,磕頭奉上,“這是皇后、韋家與中書令犯的幾樁大罪,人證物證俱全,就待陛下檢閱!”
韋皇后冷笑道:“那等捏造之詞,大家難道會信?”
不料聖上看了幾眼,竟然道:“若是真的,我為何不信?”
韋皇后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地瞪著聖上,“大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宗楚客也心慌,一時失了主意,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忙轉頭道:“景鈺,你來說!”
崔景鈺隨著上峰而來,在殿外聽命,這才不慌不忙地進來叩拜。他在眾人目光中上前,一本正經道:“聖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