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思量一番了,不過說起來這小姑娘究竟與這女人是什麼關係?若是關係太親密那就只能向其他辦法,若是關係一般……
木易覺得還是可以和肖白好好談一談的。
“既然你要保護她,那我自然不會強要,不過你要知道,我不只是代表了自己,這件事也不是我個人的意志。”
袁來在一側聽著,知道這已經算是明晃晃的威脅。
肖白冷哼一聲,木易說完便轉身離開,步伐謹慎,似乎對肖白頗為忌憚防備,等他離開此處,袁來正要開口詢問就只聽肖白說了一句:“北宗人沒幾個君子,我去將他送回去。”
說完肖白飛快地也追著木易離去,袁來猜測肖白是不放心那個木易,或許是擔憂其去而復發,也或者……
是想和他有話單獨說?
袁來擦掉嘴角血跡,心中不由想到,這種陰暗念頭幾乎是一種本能,是他上輩子無數經驗教訓的結晶,況且一直以來肖白對他們的好就很是可疑,這段時間袁來雖然看似散漫地住在肖白的家裡但是對這位房東卻始終抱著一種謹慎的關注,他也試著瞭解她,看得出來她並不抗拒這種瞭解,但是時間畢竟太短,且袁來一直不知肖白做的這些事的動機何在,只是因為照顧自己的租客?
一個這麼厲害的修行者還要租房子給人住本來就顯得莫名其妙。
此刻兩人依次離開,袁來卻開始遲疑,不知如今最應該去的地方應該是哪裡,是回家,還是繼續自己的日程安排?
袁來想了想,決定繼續,不管怎麼說,在這臨江派上還是安全居多,只要自己小心些一些危險完全可以避過。
於是袁來牽著安靜下來的韓小野繼續上山,按照日程他要去尋找盧掌茶,瞭解一些關於天鼎大會和自己未來的那些對手的事情。
盧掌茶的居所自然是臨江派安排給震澤的居所,位於當日他與盧掌茶閒聊的那座山上的某處,此時重新踏上那一條無人的石板山路,踩著紅葉和黃葉,路邊的風景漸漸重新出現了熟悉的燦爛菊花,說起來時節愈發寒冷,這些花卉也將消亡,蟄伏於即將到來的冬日,等待明年開春的復甦。
小野的步子邁得小,袁來走起來便緩慢許多,因為緩慢所以對四周的觀察就更加細緻,就像那個類似童話的故事,一個缺了一塊的輪子始終在滾動著尋找自己丟失的那一部分,因為殘缺所以緩慢,因為緩慢所以領略了許多平常不見的風景,直到他找回了丟失的部分,重新成為一個完整的圓,滾動起來風馳電掣卻再也看不見那美麗風景。
得失之間,本就是不易計算的。
正感慨著,忽然間他眼前浮動一片薄薄的陰影,他一怔隨後陰影不再,他卻也停下了腳步,因為在這上山的路上,有一個人再一次攔住了他們。
“對不起。”
韓小野忽然眼淚汪汪地說道,她低著小臉滿心愧疚,在她看來這麻煩必然是因為她。
然而袁來卻溫和地一笑,其實袁來一直不知道他的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就算是小野沒有抬頭卻依舊感覺這一笑之間頭頂的陽光都更加溫暖起來。
“這一回,不關你的事。”袁來悠悠說道:“如果沒猜錯,這人應該是來找我的。”
“是吧?”他大聲衝山道上的那個極為俊俏,俊俏得分不出男女的少年禪宗僧人問道。
他……姑且稱之為“他”吧,他的年紀大約與袁來彷彿,那一張臉雪白俊俏既陰柔又有一絲陽剛,富有中性美,稜角既分明又柔和,咽喉的位置起伏不大,這個年紀卻也未必就能憑此斷言男女,衣服是棲光院的僧袍,裁剪得體,袖口下襬邊緣皆有金絲細線,腳下是一雙布鞋,鞋面纖塵不染。
他當然沒有頭髮,光亮的頭卻不顯得突兀,沒有戒疤,襯托著他的眉毛絨絨的,細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