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就要離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不由得鼻子一算,有些傷感。
他對南京城是有感情的。
說不出來,也許這是他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個城市,從內心講,他已經把它當成是自己另一個家了。
夜深了,城內依稀還能聽到一些槍炮聲,最後一批官兵也上船了,數十條木船簇擁著兩條輪船和一條小火輪朝江北駛去。
小火輪在江面上乘風破浪,行駛的十分穩當,劉新宇這位魚雷艦的艦長親自駕船。
以他對長江水紋的熟悉,豈有不穩的道理。
小火輪上主要是師部機關以及夜叉小隊成員,還有受傷的周雪,堅持到最後跟冷鋒一道撤向江北。
背後突然一暖,冷鋒微微一回頭,一張精緻的玉容出現在身後,還有一件黃。色的軍大衣,這可是從那位朝香宮鳩彥王中將身上繳獲的,好東西。
巫小云心疼自己“男人”,直接就黑了下來,沒有人敢說什麼,就是交上去,最後她想要,還不是落到她的手裡。
倒是朝香宮鳩彥王那把天皇御賜的皇族軍刀,冷鋒第一眼就看上了,毫不猶豫的收入囊中。
這把刀。誰染指都不行。
“你怎麼出來了。江面上風大。你的傷還沒好。”冷鋒難得溫柔的關切一聲。
“我……沒……事。”巫小云紅著臉磕磕碰碰的道。
“行呀,有進步,雖然吐詞還不太清楚,但能完整的說完一句話,很好,看來,你的努力沒有白費。”冷鋒驚喜萬分。
巫小云眸子底閃過一絲光亮,顯然對冷鋒的誇獎很受用。
“走吧。進艙吧,外面真的很冷。”冷鋒一手扶著巫小云,一手開啟艙門走了進去。
船艙內不但有燈,而且暖和多了。
這艘小火輪原本是商貨兩用,中間是貨倉,上面是客艙,雖然噸位不大,只有五百噸,但設施十分齊備。
小火輪隸屬上海一家貿易運輸公司,正好趕上冷鋒發動“除夕”行動。就被徵用了。
因為這架公司有日資背景,徵用就變成了沒收。
船長是日本人。被扣押了,船上的中國籍水手被救國師徵用,編入劉新宇的水上運輸保障支隊,當然,這艘小火輪上全部都是自己人,確保安全。
“新宇,多久能到江北?”
“快的話半個小時就到了,慢的話四十分鐘。”冷鋒進了駕駛艙,看到劉新宇親自掌舵,上前問道。
“好,你專心開船,我下去眯一會兒,船到了,叫我。”冷鋒點了點頭,離開駕駛艙。
“是,副司令。”
唐靜和她的醫療小分隊也在小火輪上,只不過因為空間的原因,她們被安排在貨倉,跟夜叉小隊擠在一起。
說是擠,其實也不是很擁擠,因為有幾個危重傷員,所以,她們的隨時護理,不能離人,貨倉內空間比較大,利於傷員平躺休息治療,就是空氣流動性差了一點兒,通風的視窗都開啟了,還是有一些沉悶。
二十幾分鍾,忍一忍就過去了。
冷鋒也想把傷員安置在客艙,客艙環境要好多了,可是客艙是隔開的,對醫生和護士而言,照顧起來十分不方便,不如集中在一起。
“大夫,大夫,能不能給我再打一針?”
“不行,你不能再打了,那樣會上癮的。”
“我疼,疼的難受……”這名年輕的傷員剛動過截肢手術,臉色煞白,疼的冷汗直冒,這大冬天的,又是在艙地兒,還不能生火,別人冷的瑟瑟發抖,他一個勁兒才出汗,顯然是疼的冷汗。
“小月,咱們還有mf了嗎?”唐靜微微皺眉,她明知道這是飲鴆止渴,可有時候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眼睜睜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