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先牽出來給宋家世侄用了去!”
選秀!
宋玦正回身向外走去,聽見這二個字不由得心裡猛地抽痛一了下。他怎麼將這事忘了?難不得。。。
此時祈男正於他右手身邊站立,也因聽見這兩個字,面色慘白地抬起頭來,宋玦的目光立刻粘了上去,四目澄澄下,他突然覺得心神激盪,心搖目眩。
世間最難預料,最難控制,最難掌握的便是個情字,偏生此物,最善於無知無覺間,偷潛入心,因此常令動情者,猝不及防。
☆、第百七十九章 出門
情到深處,那一種醉人的感覺,只讓人心神俱盪漾於春光秋波下,只可惜選秀二字,如頑石盤踞其中,宋玦眼望祈男,黝黑的眸瞳裡映出對方蕙心紈質,澹秀天然的身影,幽然間閃爍出粼粼清光,清光裡漾著難言的心緒。
祈男低了頭,她最終還是先於宋玦低下了頭去,命運已不可扭轉,就算有些讓人措手不及的小小變數,人力也不能勝天。
只是,心底裡,一絲撕裂般的痛感,又該如何解釋?
宋玦很快抽身而去,祈男忍住不去看他英爽逼人,風度翩遷的背影,硬將頭轉向太太那邊,不過小小一個動作,卻幾乎耗盡她全付力氣。
好在,太太最終發話:“傳飯吧!”
眾人忙碌起來,祈男趁機走開去一邊,既掩飾自己的激動不安,也讓心底一縷搖人魂魄的情絲,慢慢安靜下來。
“明兒大家都去,少不得又是一場熱鬧,”飯間,太太不住口的吩咐著小姐們:“都看好各人的丫鬟,明兒可雖去宋家,人家眼光可高,比不得平日在家裡,我總寬待你們,一個個松縱得不成樣子!明兒若叫我看出一點錯來,又或是有什麼不當之舉落入宋家人眼裡,回來看我皮不揭了你們的!奴才有罪,主子也必受過!同樣,主子有了不是,奴才不從旁提點,回來更要重罰!”
眾人不敢回嘴,唯唯而已。
次日早起,錦芳自己早早梳妝完畢,去了祈男屋裡,看她穿衣整妝。
衣服是太太送來的,上好綠地鳳穿牡丹紋妝花緞,替祈男量身定做出來的窄袖小襖,因天氣微微有些涼了,便正好穿上。外頭再罩一件綠地黃纏枝紋二色緞長衫,配一條明黃地西蕃蓮紋馬面宮裙,襯托得祈男骨重神清,風華雅麗。身帶耀眼之華,令觀者側目。
“你們將所有各色奩具都開了,我今兒必替小姐細揀揀幾套好的,”錦芳吆喝著玉梭:“說你呢,後頭箱子裡還有不常用的頭面匣子沒有?我記得上回宛妃賞出來一套綠玉作枝、白金為底的頭面呢?拿出來我看!”
祈男只是默默無言地坐在妝臺前,任身邊人來來去去,給自己臉上塗脂抹粉,她其實一點情緒沒有,就算要見著宋玦,也激不起她心底一絲漣漪。
昨晚她已想了個透徹。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橫豎三個月後,她就是皇帝的女人了。
這想法讓祈男痛苦,可痛苦比甜蜜更讓人清醒,她心裡明鏡似的看清,命運之輪。不可逆轉。
既然如此,多想又有何益?初生的萌芽,不如就讓它扼殺在襁褓之中,反比將來茁壯成長之後,來得容易清理。
“我看這盒胭脂好,比那盒紅一點,卻又不是血似的。偏粉些,適合你們後生花一樣的年紀!”錦芳倒是興致勃勃,祈男的前程幾乎是敲定了的,這讓她愉悅,令她縱生歡心。
玉梭卻看出來,祈男興致不高。她忙對錦芳道:“鎖兒在外間收拾小姐要帶去的包裹呢!請姨娘過去提點她些許,她才進院不久,怕不太周全。”
錦芳一聽這還了得,忙轉身就向外去,口中直喚:“鎖兒先別急著打結。待我一件件撿過之後,再行收拾!”
玉梭這才慢慢走到祈男身後,從鏡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