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阿常道:“我竟氣得沒了力氣,你替我上去錘她幾錘!”
祈男笑著拉起瑾湘的手來:“難得見一回,姐姐見面就尋我不是。恕妹妹年幼無各,饒我這一回吧!”
瑾湘見祈男嘴裡改了稱呼,也就樂得不再提此事,只是將祈男上下打量一番。不覺點頭:“妹妹這身是新得的貢緞吧?也只有你配穿。怪不得總聽人最近嘴裡傳說,蘇家九小姐是愈發出落得好了,清剪冰華,香團雪彩竟不能夠形容得出!”
祈男臉上浮起紅雲來:“姐姐好厲害的剛口!我怎麼沒聽過這樣的話?一定是大哥在外瞎編排,嫂子你該打著罵他,怎麼能就此聽信了這些歪話?”
瑾湘一聽她又提嫂子二字,忙不迭地上前來捏她的嘴,祈男笑著欲跑開,到底還是被瑾湘趕上,兩人笑成一團。倒讓阿常和玉梭也好笑起來。
“唉早知道你在樓上,我就也上來了!”笑夠了後,瑾湘拉祈男,隨便於一張春凳上坐了:“才在樓下左右尋不著你,聽說你舊年大病了一場?可惜我不得來看你。如今可大好了?”
祈男忙笑說早已好全了,心裡便暗自揣摩,看起來這位祁家三小姐跟自己感情很是不壞,想必幼年時有些交情,可惜自己穿來得遲,竟不知道。
“上回家裡擺酒,怎麼沒見姐姐過來?”祈男見對方親熱。自己少不得也配合配合。
瑾湘微微紅了臉:“你還問這話?要不是今日宋夫人特意邀請,我本也不得出來。再一個太太說日子也近了,倒也不必忌諱得太厲害。”
原來因為要嫁過蘇家的緣故!
“這也沒有什麼,”祈男笑著指樓下道:“你沒見我鸞姐姐?今兒季家沒來,上回在自己家時,季夫人就在。鸞姐姐也沒多大避諱。”
瑾湘伸頭向樓下看了一眼,不覺吐了吐舌頭:“不是我有意在這裡說句冒犯的話,幸好我進門之後不久,鸞姐姐便要出閣,不然我可有得罪受!”
祈男聽後不由得大笑出來。看起來這祁家三小姐脾氣跟自己對路,確定值得一交!
阿常反有些意外,忙上來笑勸:“小姐又莽撞了!當了蘇九小姐的面,怎麼好說蘇二小姐壞話?”
瑾湘隨即掩口,祈男卻笑道:“這話說得才好呢!真真說中了我心窩裡!我與你家小姐只這一句話,便可互為知己了!”
頓時,樓上爆發出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來。
阿常玉梭忙先伸頭向下看去,好在樓下院子裡喧譁竟也蓋過了這裡,二人方才安下心來。
阿常便趁機道:“玉姐姐,前兒聽說,你家大爺差點要了你去,可有這話?”
玉梭頓時羞得臉上通紅透亮,一點紅從耳畔起,須臾紫遍了雙腮,抓了阿常便要打:“小蹄子哪兒聽來這話?看我不扯了你這張嘴!”
祈男也笑,卻偏了頭一本正經對玉梭道:“你可別錯打了心思!人家阿常才是正經跟大奶奶過去的人,這倒好,”說著又對瑾湘道:“正經奶奶還沒開口呢,兩個小的倒先拈起酸來了!”
這下可將那三人全鬧了個面紅耳赤,祈男也就因此遭了罪,三人齊上,將她渾身上下犯怕癢處皆撓了個遍,祈男幾乎笑得岔氣,又求了百遍饒,方才得已脫身。
“瘋也瘋得夠了!” 瑾湘站起身來,接過阿常遞上的小銅鏡,左照右看,又對祈男道:“讓丫鬟替你抿抿頭髮,看後頭都毛了!”
不待祈男開口,玉梭立刻上前來檢視,果然鬆了,因掉了根簪子的緣故,正要四處尋找,不想樓下宋夫人的聲音響起:“請列位入席吧!戲臺子也已預備好了呢!”
這下來不及了,玉梭只得匆匆將掉出來的頭髮用手攏了進去,瑾湘和阿常已在樓梯處等了,於是四人趕緊下去。
宋夫人見她們從樓上下來,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