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厲害也就算了,可是要命的是皇帝為他重設雍州總管府。
乖乖,一個殺神擔任雍州總管府的大總管,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雍州大總管,可是妥妥的土皇帝啊!
當年來護兒、楊義臣、魚俱羅三大神聯合整治河西,效果並不明顯。
為何?
權力分散,各自為政!
這就為盤根錯節的河西走廊上的地上地下勢力,留下了足夠閃轉騰挪的空間!
比如,往往征剿的官軍一出城,很快被剿的物件就得到了訊息。
提前得到訊息、預判了官軍的預判的馬匪、奴賊,早就逃得不見蹤影。
所以,雖然這三位猛人很想幹一番大事以謝皇恩,但是並沒有能動得了河西走廊地上、地下勢力的根骨!
但,楊子燦來了!
不一樣!
河西走廊的江湖、官場,就已經開始有點忙亂!
這不,氐羌人忙著串聯,突厥人忙著串聯,就連為官有虧的官員們也開始秘密準備!
可就在大家忙著串聯彼此感情的重要時刻,竟然發生如此不和諧、動筋骨的大事情!
不管是哪路英雄所為,都實在是太過了!
那,可是近萬的戰鬥倍增器啊!
這一下,就將屠休個的脊樑給打折了,也把李軌和安修仁的大計給廢了!
到底是誰幹的呢?
官府,首先被排除出懷疑的範圍。
不是鄙視。
而是現在的河西走廊上,還沒有一支兵馬和人物,有能力把盜馬這件事幹得如此高階水平!
那些戰畜,可不是聽話的戰俘,好多都是未經馴化的生馬!
若要幹出如此神蹟般的盜馬靚活兒,那必須要一些非常苛刻的條件。
人不能少,至少得七到八千人!
這些人,訓練有素,懂得征戰謀略!
這樣一支準軍事力量,人人必須要有長期和馬生活、且有大規模趕馬的經驗!
窮極天下,現在整個方圓大地,能滿足如此條件的力量並不多!
官府力量,打仗或許還行,但輸送如此龐大的牲口群,卻是力有未逮!
那麼,就只剩下西域人、胡人、東西突厥人,還有隴右牧的專門輸役才可以!
可是,西域別國的兵馬,有魚俱羅擋著,即使想搶也過不來!
而隴右牧專門趕隴右諸牧的役工,現在還能有多少人是可以組織起來的?
即使組織起來了,又怎麼能幹出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漂亮馬賊活兒?!
不能夠!
那麼,只剩下一類人!
誰?
胡賊!
氐羌馬匪,蠢蠢欲動的西突厥人,還有其他暗地裡聯合起來的造反力量!
而這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既有戰爭經驗、又不乏趕馬能手的西突厥人。
闕度設,和他的族人!
如此一分析,那闕度設的來信就明顯別有它意!
拜會,分文拜和武拜。
劫掠戰畜,這可不就是一種另類的“拜會”?
武拜!
如果真是西突厥王子闕度設的手筆,如此這般,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江湖,明白,漂亮!
這,就是草原霸者的習性。
你弱,就是原罪,只有匍匐和歸附!
我強,所以你和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可以用我的方式,明白取走!
而這種做派,現在也正是整個河西走廊地區的馬賊們,最崇尚、最經典的風格!
你輸,輸得啞口無言、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