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明寺,可要當心行事!”
李淵如此一說,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那,國公的意思是?”
僧正慧清法師,是太原府的僧官,自然要在此時出面。
聽唐國公的意思,就是想將此事歸根於佛門。
很顯然,這是在敲打佛門啊!
一直以來,因為文皇帝、廣皇帝都崇尚佛法、交好佛門的緣故,佛門一道始終和皇族保持著非常友好密切的關係。
而天下的佛門精英,自然對大隋的朝局走向門清。
做為天下第一門派,佛教一直都是各方勢力拉攏和爭奪的物件。
現在李淵做為關隴勢力的代表人物,很難說他沒有藉機敲打,讓山西佛門低頭、甚至靠攏的意思。
可是,這佛門的選擇,關乎整個佛教在大隋的生存,無論是誰都不敢輕易下次決心。
“呵呵,我非佛門中人,只是以政事而論!”
“本公素知佛門精英輩出,大智慧者也不乏其人。”
“當今災禍四起,亂賊橫生,佛門乃天下第一流教派,還請好好斟酌!”
“大佛赤淚之事,處於貴門,萬不可因此擾亂朝局政情,往速速拿出妥善法門,一定要給太原百姓一個交代,以平息不可言之禍!”
說完,李淵再不曾言,起身告辭而去。
“諸位大師,還請三思,謹慎行事!”
裴寂雙手合十,丟下一句滿含深意的話,也跟著李淵出門而去。
方丈之內,留下的一眾僧人,面面相覷,神色複雜……
悅來樓一處僻靜雅緻的雅間,高君雅和武士彠也是神情嚴肅。
“長孫順德、劉弘基、竇琮等人,雖都是朝廷明令捉拿的逃犯,但你也知道,他們也是唐國公的親戚朋友。”
“都這麼多年裡了,朝廷雖然明知道他們就藏在太原,卻為何輕飄飄只是以罰國公一年俸祿了事?”
“實沒必要為此寒了重臣的心!”
“您想想,誰沒有個落難的親戚朋友?想那東征之時畏戰潛逃的門閥子弟,有多少?”
“又有幾個最後因此而捉拿歸案、明令處置的?”
“高大人如今若把事情挑明,您還要將他們捉拿歸案,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武士彠,也算苦口婆心。
“可是,國家法令,怎容苟且?”
高君雅知道武士彠的意思,不管他代表誰來說這件事,但還是很為不滿。
“嘿嘿,高大人莫急,來,我再敬大人一杯!”
說完,武士彠先乾為敬。
高君雅,也是喝了。
武士彠替高君雅倒滿酒杯,繼續說道:
“當今之世,也的確繁亂變幻。可是再怎樣,這朝堂之上關隴門閥之勢,須臾之內並不會改變。”
“下官斗膽說一句不該說的,國公乃皇室宗親,也是關隴門閥的翹楚。”
“高大人若是執意而為,必然會引起國公不滿,更會惹惱其後的勢力!”
“如此,又對大人、對太原之局又有何益處呢?”
“當今之時,劉武周正在背面磨刀霍霍,南邊歷山飛匪患未經,河北邊界還有諸多亂民!”
“是故大人可要三思啊!”
“下官也想,皇上安排大人在此,絕非是為了抓幾個毛賊逃犯啊!”
說完,武士唬雙手端起酒杯,再向高君雅敬酒。
高君雅溫言,微微一怔。
他想了想,點點頭,然後端起酒杯和武士唬一碰,一口喝下。
“可是,那些冒充良民的賊匪……”
說到此處,高君雅猛然間剎住話頭,面色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