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直白地說:“你好凶。”
霍延己冷淡道:“怕就離遠點。”
“沒有怕。”桑覺說,“你隨便兇他們,但是不要兇我。”
身後一群人:“……”
謝謝您嘞。
霍延己步伐很快,傭兵們吃驚地發現自己想跟上竟然有些費力,倒是一直抓著霍延己衣角的少年和他一樣從容。
“科林,開門。”
“是。”
面前這扇門是鋼鐵的雙扇開合大門,隔音極好,儘管如此,他們仍舊能聽到外面隱隱透進來的嘈雜與驚叫。
科林轉動閥門的同時,霍延己轉身,側對著門,重複了一遍命令:“注意集結一切倖存者,不要單打獨鬥,儘可能進入建築內迂迴戰鬥,你們的最終目標是朝南門方向前進與衛恆中校匯合。”
之所以帶著這麼多傭兵一起從地下潛入城中心,就是為了接下來的計劃。
七區倖存的原居民更容易對傭兵產生親切與信任,而不是隨時可能崩死他們的監管者,有傭兵的召集,倖存者更好凝聚到一起進行抗爭。
而霍延己自己則帶上一隊監管者單獨行動,七區研究所有很多珍稀樣本和資料,以及幾十位研究員,他們不容損失。
桑覺積極問:“我呢?”
霍延己:“你跟科林,別亂跑。”
“噢。”桑覺拒絕了霍延己遞來的長匕首,“我不習慣用刀。”
“咔嚓”一聲,閥門轉到底,大門開啟了。
嘈雜的聲音魚貫而入,尖叫、求救,鳥禽的嘶鳴,槍擊、爆炸的聲音不絕於耳。
暖色的光暈籠罩了進來,下一秒,一隻黑色巨鳥俯衝進來,鋒利的爪尖直奔霍延己。
“砰——”
怪鳥重重摔在地上,掀起一地塵埃。
側抬的槍口在黃昏的光裡冒著熱煙,霍延己的身體被明暗切成兩半,一半是暖融融的金色,剩餘一半藏在冰涼的陰影裡,晦暗不明。
冷冽聲的聲音傳入每人耳朵:“行動!”
霍延己把配槍丟給桑覺,頭也不回地走進暮色:“別弄丟了。”
桑覺第二次聽到霍延己說這句話了,他可不是那種丟三落四的龍。
他剛想跟上,就被科林拉向另一條路:“你跟緊我,長官有很重要的任務,暫時顧不得你。”
科林是唯一一個跟著傭兵隊伍往南門走的監管者,桑覺疑惑道:“你不跟霍中將嗎?”
科林抬手就是一槍,擊中了街角斜衝過來的怪鳥,他忍笑問:“怎麼又叫上霍中將了?”
桑覺踹了他一腳:“騙子。”
“還挺兇——”科林死不正經,“我哪知道你會叫己己啊,你下次叫哥哥,中將肯定疼死你。”
桑覺:“為什麼要疼死我?”
科林:“男人嘛,都好這一口——”
“好哪口?”
“好被叫哥哥啊。”
“我和他又沒有血緣關係。”甚至不是一個物種。
“……”
根本不在一個頻道的兩人東扯八扯,互相覺得對方是個傻子。
桑覺生著悶氣,人類真的太笨了,好難交流。
他也不想要霍延己的配槍,他想跟霍延己一起走。
科林乾脆轉移話題,解釋道:“我跟著這些傭兵是因為,軍人隊伍無論何時何的作戰都需要配備監管者,以及時解決隊伍中被感染的人。”
雖然這些人是傭兵,但此刻也和軍人做著同樣的救援任務。
看到剛剛還一起並肩作戰的夥伴被汙染,其他人真的能下得了手嗎?
而監管者可以。
這就是他們的任務,不能心軟,不能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