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以為他是要挑撥君臣關係。“微臣愚見,上官虹,還是要扶持裴東來,讓其成為自己的力量。”
鍾秀夫叩首道:“請皇上聖裁!”
劉胤zhen皺眉頭不發一言,他心中反覆的思量著當前的情勢。
裴東來身上,的確有不少無法解釋的問題。他當日衝撞上官虹,上官虹雖然大怒,但是在事後卻沒有什麼有威脅的舉動。這可以理解為上官虹顧忌著燕雲侯的勢力,也顧忌著朝堂中還不允許他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
但是,也可以理解為,那只是上官虹和裴東來做的一場戲,一場讓少年天子信任裴東來的戲而已。
“朝野之中的爭鬥,真是欠缺一分小心都不行啊。”
“太傅,你是個聰明人。
劉胤zhen了一口氣,他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所看中的裴東來會站在另一邊,但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表明,裴東來身上的確有他自己無法解釋的問題。
“等燕州情況穩定之後,就對裴東來另作安排吧。讓他繼續在鎮北軍中,已經有些不合適了。”
劉胤zhen聲說道。裴東來身份已經無法讓他全部信任,但也不能就此認定其有罪。只有先將他調出鎮北軍這個敏感的所在,才能繼續展開對他的調查。
“皇上聖明。”
鍾秀夫叩首道。在他看來,少年天子已經逐漸的擁有了一個合格的天子所具備的手腕、心智、謀略,所欠缺的只是一些經驗,以及一個稱職的老師的引導。
而他鐘秀夫,則有信心教會天子這些東西,讓他成為一代雄主。
“太傅先退下吧,朕今天著實有些累了。”劉胤zhen揉太陽xué,揮手道。
一個為自己看好的年輕人,本來以為他能夠成為第二個岐山侯,成為自己得力的助手。但是萬萬沒想到,他有可能正是埋伏在自己身邊的一顆釘子。
劉胤zhen中滋味陳雜,不僅僅是因為裴東來的立場,還因為上官虹的力量。
那老匹夫具備的力量,讓少年天子心中感到一陣陣的無望。
該用怎樣的手段,才能剷除這顆不斷蓬勃壯大,隨時有可能要命的毒瘡?
“聖上保重龍體。”鍾秀夫謹慎言語,向著少年天子施了一禮,退出御書房。
皇城中的空氣,似乎都比外邊要清新不少。此處的夜風,也好像比太師府邸中更為涼爽一些。
上官虹站在皇城門口處,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皇城內的空氣,感受著皇城的夜風吹拂。
他停頓了幾息時間,然後回頭望望燈火通明的皇城,輕聲說道:“果然是數百年大成氣象,才能造得出如此的氣韻。”
有一句話,他藏在心中沒有說出來。
這裡的氣韻,這裡的夜風,這裡的空氣,都很合他的心意。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找個合適的時間,就住進皇城中?
上官虹走出皇城城門,看看星空月色,然後輕聲說出了幾個字。
“聰明人。”
平心而論,陸秀夫的確是一個聰明人。但是所有的聰明人都有一個毛病,他們喜歡將一件事情想的複雜,然後自己落入桎梏中。
聰明人一旦自作聰明,他有多聰明,就能有多愚蠢。
少年天子說的的確不錯,朝堂之中的爭鬥權謀,差一點算計都是不行的。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算計太多的話有什麼好處。
一旦一個聰明人進入一個桎梏,他們就會在其中繞不過這個圈子。
即便將事實的真相親口告訴他們,他們也不一定相信反而對自己推測出來的結果深信不疑。
這就是一個聰明人,或者說一個不夠聰明的聰明人的悲哀。
如同鍾秀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