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城城牆上,巡城官望著遠方,心裡泛起了嘀咕。
距離羅城不到十餘里的大地上,出現了一條火把組成的火龍。
這夜裡黑燈瞎火的,雖然城牆上燈火通明,卻也看不清來的到底是什麼人物。
“都打精神來!”巡城官向手下士卒發號施令。這幾天燕州境內可不太平,不斷有糧草糧車,被一群修為高深的賊軍劫掠焚燒的訊息傳來。巡城官自己心中有數,已經有一兩個月,沒有運糧車過來了。城中雖然也派出士兵搜尋敵人蹤跡,無奈敵手滑溜,就是尋不到蹤跡。
“這一隊兵馬,莫不是前幾日鬧騰的厲害的賊兵?”巡城官捋著鬍鬚,想到了一個可能,不過他自嘲一聲,又把這個可能打消了:“那些賊兵只要腦子沒病,就不會來正面衝擊羅城。好歹有兩萬兵馬呢,嫌命長的才來送死呢。”
那一隊兵馬越行越近,映著那兵馬打著的火把,總算是看清了服è行裝,巡城官這才送了一口氣。
這隊兵馬穿著北燕軍隊號衣,隊伍更押著糧車”一個個看上去腳步虛浮,一看就不是修為高強的模樣,只有為首的幾個看起來像點樣子。
“仔細想想,你們從妓院裡走出來之後,是個什麼模樣。嗯想你們在京都閒逛時是什麼模樣”都給我繃好了,別漏了底子!”
呂滔一邊前行,一邊低下頭,對身邊軍士們低聲說道:“把你們平日裡紈絝子弟的模樣拿出來,最好再加點酒è過度的模樣。修為高些的壓住真氣流動,別被人瞧出了破綻!”
進發之前,呂滔就說了許多遍,這會兒不知走出於緊張還是怎麼,呂滔又將這話翻來覆去說了好些遍。
“緊張麼?”
走在呂滔身側的裴東來低蘆問道。
“怎麼會不緊張”比我第一次進立春閣都緊張。”呂滔iǎniǎn舌頭,望望燈火通明的城牆,轉而低聲說道:“我們這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四百人。對面城裡可有兩萬人呢。要是被瞧出破綻,別說殺,就是吃了我們這些人,也不夠他們一人分一口肉的。”
“靜下神來。”
裴東來笑笑,安撫呂滔幾句。
巡城官眼看著一行人越走越近,雖然看清了身上裝扮,但是仍然不敢大意。待他們走到護城河三里之外時,巡城官走到城牆邊山,喊道:“來人停了!”
“停,停,停你親孃老子的停!”
巡城官話剛說完,呂滔便當先一步跨出去”指著城牆上大罵起來:“你這瞎眼的爹多娘少的貨,老子帶著兵走了這麼遠的路,又累又餓,就是為了給你們送糧草來的。你還不讓老子進城休息,停個屁!”
此時的呂滔哪有公子出身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個軍營中的脾氣惡劣的頭目。
這是事先演練過的戲碼”唯有這樣,才能讓身份顯得更為可信一些。
巡城官聽到呂滔說話,臉上當時就黑了三分。不過對方是押糧車而來的,態度惡劣也算正常。
如果說能溫言細語的說話,巡城官就不得不多個心思了。
“軍爺息怒,這幾天不太平。既然軍爺是押送糧草來的,還煩請軍爺取出軍令夾件,下官才好請軍爺入城不是。”
儘管心中十分厭惡,巡城官卻不敢稍微顯現出來。這畢竟是押送糧草的軍官,手底下功夫必然不弱,身上頭銜也自然比自己這城門官高。
要是一個不對惹惱了他,一頓胖揍想來是少不了的。
“你孃的,真是多事。”呂滔呸了一口,大喇喇的向裴東來喊道:“把軍令文書拿來!”
裴東來自懷中掏出那軍令檔案。這一道軍令在劫殺運糧隊之後搜出的時候,沒有沾上血跡汙穢,也沒有破損,儲存的十分完整。
呂滔罵罵咧咧的接過軍令,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