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秦槐,幹活的速度比起最開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又快又好。
不謙虛的說,江雲霄覺得自己現在的化妝藝術要是回到現代,多少能做個技術型別的仿妝博主。
話題扯遠了,江雲霄看著還算是灰撲撲的小屋:“秦槐,最後這就是你的家了,你先留下來把家裡清掃一下,我去買些吃的回來?怎麼樣?”
就算可以在外面的店裡吃,家裡也要備一些吃食,這樣萬一遇到惡劣天氣,人家不開門,他們好歹也能在家裡吃點熱乎東西。
平常總愛跟在江雲霄後面的秦槐一口答應下來,剛剛恢復記憶,受到的衝擊太大,他確實需要獨自相處,好好的冷靜一下。
江雲霄牽著勞苦功高的驢子出了門,後者撅了撅蹄子,一副想
撩擔子的樣子。
英俊瀟灑的少年郎(),不輕不重的拍了拍驢屁股:好了?()?[(),咱們是去買糧食,待會給你買新鮮的胡蘿蔔吃。”
他這個人可不搞什麼吊在前面的胡蘿蔔這一套,說買就真的買。
吃豆餅吃膩了的驢子,眼睛亮起來,自發的噠噠噠走起來,還催促江雲霄快點。
一人一驢一空板車,就這麼出了門,把一大堆的冬衣還有這一路上的行李都留在了他們剛買的新屋。
秦槐看著江雲霄的背影消失,一揮袖,院門無風自動,砰的一聲直接關上。
江雲霄買這處房屋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小院子的院牆足夠高,可以遮擋住路過行人和附近鄰居的窺探。
高高的院牆便宜了秦槐,沒有江雲霄在,他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都行。
秦槐從江雲霄帶的筆墨紙硯中抽出了一些白紙,隨手摺出了幾個小紙人,他的指尖輕輕一點,吹了一口鬼氣,這些沒眼睛的小紙人就從軟趴趴的姿態,突然一下子立了起來,像是憑空生出了靈魂。
薄薄的小紙人從雜物間找出來被上一任房主丟在雜物間的掃把,小小的身體卻擁有能夠駕馭大掃帚的力量,它勤勤懇懇的開始清掃工作。
還有別的小紙人開始鋪床疊被,紙人的身體不能輕易被水打溼,水井裡飄散著的落葉被它們用工具想辦法撈出來。
井水還算乾淨,最表面的那桶水,則拿來衝屋子裡的青磚地,還要清掃廚房和桌椅。
和村子裡不一樣,城裡看不到什麼木屋,基本都是很結實的石頭房子。
到底是海邊的小城,山海關很少會有人建木頭房子,不然日日被鹹溼的海風吹拂,或者遇上臺風天,木頭房子要麼被吹倒,要麼就是潮溼發黴。
這個院子顯然有些年份,換過幾次主人,空置了幾個月,院子裡有一些渾渾噩噩沒有意識的遊魂,都是那種正常病死沒什麼怨氣的魂魄。
但是有秦槐這個領地意識極強的鬼王在,什麼遊魂野鬼都會被攆出這片區域。院落裡的氣息也隨著遊魂們的離開,變得清澈乾淨了幾分。
小紙人們勤勤懇懇勞作的時候,秦槐直接飛到了院落裡那棵高大的櫻桃樹上。
房屋的前任主人是個有幾分野趣的人,院子裡栽種了一棵很大的櫻桃樹,但現在已經是深秋,櫻桃樹的枯葉都掉得光光的,光禿禿的遮蔽不住秦槐的身形。
路過的行人從院子外走過,卻對一身黑衣的秦槐恍若未聞。
有個喝的醉顛顛的老酒鬼經過,突然被一顆石子打了一下,腳步一個踉蹌,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順著石子的方向看過去,老酒鬼眼睛赤紅的瞪著樹上的少年。
他罵罵咧咧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線條分明的肌肉:“你是哪家的臭小子,老子要好好的教訓你!”
黑衣少年眼神毫無波動看著他,那種迎面而來的壓迫感一下子讓老酒鬼醒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