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與蒼蠅齊飛,腐肉共蛆蟲一色,抖得漫山遍野都是蠕動的蟲子。
兩者都擁有巨大的身軀,想要閃躲是不可能的,鬼蛇當即將身體虛化,任由肉腸手臂穿體而過,並趁機迎面撲去,在即將接觸的時候,凝聚靈體實化,四顆蛇頭咬了過去,霎時血肉橫飛。
但殭屍巨神沒有痛覺,並不受影響,反而藉此機會抓住了鬼蛇,同樣以大嘴啃咬,骨爪撕扯。
兩頭絕世兇物滾成一團,打得地動山搖,摧嶽毀丘。
另一邊,夏侯復搶得先手,腳踏豹步,魔臂如鋼杵搗出,尚未及身,拳勁已擊爆空氣,打出風暴般的音鳴。
羅豐臉色一變,微微側身,讓過隔空拳勁,就聽背後刺啦啦的聲響,地面被轟出一道象腿粗的溝渠。
對方的力量遠超出估計,羅豐立即打消以正逆滔天掌硬接的念頭,換以如意轉圓勁,環身驟起柔力牽引。
雙方乍一接觸,羅豐頓知,自己上當了!
魔臂力量並不算特別強大,儘管超出尋常武修,可仍在正常範圍中,並非像之前展現出來的那般恐怖。
但是,這隻魔臂卻有攪亂元力之效!
羅豐以掌接拳,頓覺體內的純陽赤火真氣熱騰騰的按捺不住,彷彿炸營計程車兵,全然失去了控制,到處亂竄。
幸虧他早已將玄陰黑水真氣聚斂在丹田深處,否則一旦受到影響,也跟著鬧起來,屬性相反的兩種真氣產生衝突,甚至有爆體而亡的可能。
羅豐不動聲色,體內以萬屠元功壓制亂竄的純陽赤火真氣,雙手則散去真氣,純以外家勁力施展如意轉圓勁,卸開力道。
夏侯復一招未能得手,面現錯愕,脫口而出:“你修煉了兩門內功!”
他先前偷襲時跟羅豐交手,比拼過根基,感應到羅豐修煉的純陽真氣甚是渾厚,儘管運轉間有些笨拙和不穩,但以羅豐的年紀,出現這種狀況很是正常。
本以為擁有這般內功修為已經是奇遇所致,誰料到竟還有另一門修為不亞於純陽赤火勁的內功。
震驚中,夏侯復動作一滯,錯失最佳的機會,沒能抓住羅豐以萬屠元功鎮壓純陽赤火勁時露出的破綻。
而羅豐在熬過最初的動盪後,將真氣緊緊聚斂在氣海中,不再迴圈經脈,並藉助武格“黑白吞金獸”的加持,純以肉身力量搬運技巧。
如意轉圓勁本就是以柔克剛的法門,面對眼前的境況最是合適。
沒了真氣作為穩定地基的砥柱,羅豐有意的縮小了防守的圈子,只維持在半徑兩尺的方位。
他的力量徘徊在內,沒有一絲外洩出圈子外。
在圈子外,他毫無影響能力,但在圈子內,他的氣機與這方土地融為一體,每一個動作,每一步輕挪,無不隱含某種玄奧的法理在內。
並非道家太極那種如清泉石流、白雲蒼狗一般的清靜自然,而是凝若實質,渾然一體,如同橫亙在河川中的礁石,任憑激流衝擊,我自巋然不動。
夏侯復也感受到,以羅豐為中心,拳勁形成了一個快速轉動的圓形氣場,卻不帶動周圍的氣流,就像是一方沉重的石磨,自顧自的轉動碾磨。
無論他從哪一個方向攻擊,都感受到相同的反震力量,然後被偏向一邊,無論他如何變化,都無法攻破這層防禦圈。
因為羅豐的防守不存在重心,不會隨對手的變化而變化,只一心走自己的路,任敵千萬般來,我只一路去。
夏侯復並不氣餒,左右手連續交替擊出,因右手魔臂有亂元之能,自家真氣也不能倖免,所以右手並不含真氣,但左手卻是功力全發,再配合虛虛實實的招式,更是難以捉摸。
在以往,他這種連續變幻的攻擊方式,總能讓對手猝不及防,無法及時作出應對,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