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瑪莉卡的劍技爭鋒相對,屬於同一體系,雙方打平容易,分出勝負較難。
“不要將‘杯中影’用在防禦和閃避上,那是‘生離別’和‘奸若猾’的用處,‘杯中影’更適合進攻與反擊,而且不要在戰鬥一開始就使用,這樣只會讓對手提前做好防備,要懂得挑選合適的時機。在分出殘影的瞬間,能令對手的判斷出現些微的偏差,這才是‘杯中影’真正的價值,要懂得利用對手剎那間的失神,展開致命的攻擊。”
羅豐指出艾瑪在戰鬥中犯下的錯誤,幫她總結經驗教訓。
在反思結束後,艾瑪長呼一口,一直緊繃的神經才得以鬆懈下來。
她看了一眼與她對練的瑪莉卡,感嘆道:“瑪莉卡前輩的劍技真的是非常可怕,被她用劍尖對準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先退後一步,儘量避開正面對決。”
“可怕?”瑪莉卡咬了一口手中的奶油麵包,不解的反問,“你是指什麼?”
艾瑪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對方會詢問:“呃,該說你看不見敵人……好像不大對,應該說是和麵前的敵人沒關係吧。”
瑪莉卡歪了歪腦袋:“不懂,說明白點。”
將感覺用語言描述出來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艾瑪不得不絞盡腦汁思考起來:“在跟你戰鬥的時候,我發現你似乎並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不,你的目光的確是集中在我的身上,但你的心靈似乎並沒有同我戰鬥,給我的感覺,你好像是在和另外的東西戰鬥著。”
“另外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覺得,你好像在盯著更遙遠的目標,可能你把其他人的形象重疊在了我的身上,那些吟遊詩人的故事裡不都這麼說嗎?一名合格的戰士,心中都有一個想要超越的目標,併為之而奮鬥。”
“我想要超越的目標……”
瑪莉卡陷入了沉思,但她吃麵包的動作卻沒有因此停下來,一口一口吃得飛快,轉眼消滅了一個,然後隨手又拿起了另一個。
“畢竟是我的感覺,也許不大準確,你不必當真……”
“父親。”瑪莉卡忽然開口道,“正確地說,我把戰鬥的物件都當成了父親的幻影。”
“前輩的父親也是劍士嗎?”
“父親是賈哈那有名的劍士之一,也曾經是個傭兵。小時候,父親對我很嚴厲,一直以傭兵的生存方式教導我,在我五六歲的時候,他就開始教我劍法。”
“前輩那麼小就開始學劍了?”艾瑪想了想,發現自己連五六歲時的記憶都遺忘得乾乾淨淨,只有一些模糊的記憶碎片。
“在賈哈那,除了當傭兵,沒有其他的謀生之路,父親傳授我劍法,是為了讓我學會生存之道,在那種資源貧瘠的環境下,人們會為了爭奪一點點的食物而相互廝殺,隨時隨地都不能放鬆戒備。為了培養我的生存能力,父親會在我睡覺前,在我的身旁兩側放置兩柄短劍,從而提醒我,睡覺的時候要像一具屍體,千萬不能有半點動作,否則就會被黑夜裡的野獸發現蹤跡。”
“這、這也太嚴厲了吧!”
艾瑪聽得瞠目結舌,若以此作為對比,羅豐對她的訓練簡直仁慈得像教堂裡的嬤嬤。
“父親對我來說……既是親人也是師傅,而且是我必須跨越的一座山。越過那座高山,就能看見我心目中理想之劍。”
“那可真是一座大山啊,在前輩看來,自己現在大概爬了多高?三成高?一半高?還是已經要到頂了?”
“還在山腳下。”
“前輩的父親那麼強啊!如此說來,前輩的路還很長呢。”
艾瑪轉頭看了一眼羅豐,下意識地比較起究竟誰強誰弱,但她旋即想到,就算瑪莉卡的父親真有她形容的那麼強,也頂多只是傳奇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