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聽著李灝的話,心中不由的警覺起來,瞳孔微縮,神色有些凝重,保持沉默的看向他。
李灝原本不過是感慨一下,自己對餘晚遇事總能這般從容應對的看法,可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讓餘晚這般緊張,於是他解釋道:
“你莫要緊張,我之所以這般說,不過是因為覺得在凡人界之時,你的行為舉止忽然反常起來,做事也超出年齡般的成熟,根本不像個村裡的女娃似的。”
餘晚聽了這解釋,心中納悶,難不成這李灝從那時就開始懷疑她了,還是那個餘琳……與他說了什麼?
這些話不得不讓餘晚警覺,簡直就是要拆穿她的身份了!
哼!說什麼她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
該不會……該不會是餘琳讓他過來套自己來歷的吧?!
這不得不讓餘晚多心起疑,餘晚眼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微垂眼簾,隱去眼神,淡淡開口道:
“有什麼不能變化的,即便是農女,當你遇到了不公平對待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遇到仙人們打架,殃及池魚,甚至遇到了……仙緣之時,你說……你可會有改變?
再是一無所知的農女,親眼所見親身經歷過這些能改變命運的事,心中所思、所想、所顧,便不會再是曾經那個單純的田間女娃了。”
說完,餘晚抬眼凝視著李灝的神情,想從他的神情裡,仔細看看,看看他是否是餘琳派來試探自己的?
李灝沒曾想餘晚會解釋,從她的口氣中他能聽出,這些事應該是她親身經歷過了的,所以……她才會有這般大變化的吧。
不說她,就連他自己,何嘗不也是家逢鉅變,讓他整個人變得都不像原先的自己了呢。
也正是因此,他今日才找上餘晚的。
餘晚看他表情,沒有詫異震驚,或者微眯審視自己的樣子,反而倒是陷入沉思,這讓餘晚有些納悶了,莫不是自己多心了?餘琳會與他說這些光怪陸離的話麼?
可每當看到餘琳他們二人之時,基本都是出雙入對,形影不離的,不得不讓她懷疑啊……
見李灝還在沉思中,餘晚不想浪費時間,於是開口問道:
“你是要做什麼事麼?聽你的意思,還是做能引起築基師叔們追查的事?那一定是大事了,能告訴我,到底是何事麼?若是作惡的話,事先宣告,我可不願做幫兇的。”
李灝的神思被餘晚的話拉回,他凝眉緊皺,嘴唇抿了又抿,最終似做決定般,開口道:
“若我說了,你可否替我保密。”
“可以,沒問題。”餘晚認真答道。
這事說來,也只對於他來說是個大事,對於修真界的人來說,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小事罷了。
但這一直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對於餘晚的承諾,從餘家村裡一路走過來,多少對她還是有些瞭解的,一般她應承的事,全都說到做到了。
所以,此時他是願意相信她的。
李灝微微扯開椅子,直接坐在了四方桌的一邊上,面色有些沉寂。
餘晚見此,她同樣坐在桌子另一邊,開始聽李灝講述他的故事:
“我其實不叫李灝,李灝是村裡的李郎中救起我時,我謊稱失憶,他老人家這才冠以他姓,賜了我這姓名。
我本名為雲少卿,是古蜀國三大世家的前雲家家主之子,說來可笑,曾經的我如同餘大浪他們這般性格爽朗,無憂無慮的。”
說到這,李灝勾唇苦笑一聲,曾經的少年郎再也回不去了。
“可哪曾想,那日我貪玩,偷溜出府,當我在溜回來之時,那一幕,是我心中的噩夢!
我多不希望看到那樣的場景啊,我看到全府邸的道路,被血染成河,我看到我的孃親躺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