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
劉廣德帶著九個人垂頭喪氣的從滿是腥臭味的城內出來。
所有人臉色都很不好看,走著走著,劉廣德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城內密密麻麻的房屋,不死心的再問一次。
“確定所有地方都找過了?城內真的沒有發現有一個活人?”
九個人中,張柄才作為代表,馬上站出來回劉廣德,道:
“沒有,只發現了八個不死侍的屍體,全都是被刀砍中腦袋死的,它們的附近也仔細搜查過了。”
張柄才頓了頓,這才繼續往下說:“它們的屍體附近,發現有一個地窖,看著像是能藏人的,可能這些人當時就是躲在了裡面,然後偷襲不死侍,這才能殺得了他們的。只是,現在這些人究竟去了哪裡?實在是沒有辦法查到蹤跡了。”
這下就麻煩大了。
劉廣德煩躁的扒拉一下頭髮,來之前他信心滿滿,就是掘地三尺都要找他們。
可如今,不說找到他們,就是一根頭髮絲他都沒找到!
劉廣德煩死了,看著曬得面板黑黝黝的張柄才,又問道:
“遲堅去了多久?”
遲堅就是派去給六爺傳信的人,如今算著,也該是時辰回來了。
張柄才正想說話,就見遲堅回來了,正快步向他們走來。
跟隨遲堅同時來的,竟然還有六爺!
所有人看向六爺,神色都很詫異,畢竟六爺慵懶不愛動是出了名的,就是天塌下來的事,六爺也是能差人去辦就差人去辦,絕不會親自出馬的。
如今他竟然親自來了,可見六爺對找到這些人也很重視。
還有十幾丈遠,六爺就快速施展輕功,直接飛到他們跟前隨即穩穩落在他們前面的石頭上面站著。
見過六爺的人都知道,他好說話的時候,是真的很好!
但不好說話的時候,是真的不好說,因為他不好的時候,都是直接殺人的!
此時,站著的六爺陰沉著一張冷臉。
風吹動他黑色錦袍的衣角,在風中搖搖擺擺,落地的瞬間,錦袍也跟著停下來,周圍的氣壓也跟著一起降低了幾個度!
所有人都明顯感覺到了冷意,還有六爺現在很生氣!
看到這樣的六爺,劉廣德此刻恨不得掉頭就走。
但他又不忍心跟著他的十個人被六爺責罰,或者是因此丟掉性命,劉廣德只好強忍著被六爺揍,上前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
六爺全程陰著一張聽著,聽完了,他也沒有任何表示,反而朝著城外兩條通向不同地方的路口走去。
一會兒,六爺站在右側道路,低頭看了幾眼,又朝左側的官道看了一眼,隨即抬起手指,指著右側道路上的地上有大有小的腳印,冷道:
“他們應該是在你們進城前一個時辰走的,你帶著人沿著這條道追上去,應該能在晌午前找到他們。”
聽到六爺這麼說,劉廣德這才仔細審視地上的腳印,都是新痕跡,看樣子就是早上的時候離開的。
劉廣德一拍腦門,暗道自己怎麼沒想到這裡去?
他忍不住想對六爺豎起大拇指誇一誇,但現在可不是做這個時候。
劉廣德迅速喊過十個人,準備走的時候,六爺冷冰冰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這條道是通向崇州城的,這些人大機率都是災民,你一路追下去若是沒找到可疑的人,就把去崇州城的災民都給殺了。”
反正這些災民去崇州城,皇帝也只是讓他們去送死而已,根本就不會妥善安置他們。
他殺了他們,也不會有人跑出來說什麼,更不會追查到他的頭頂上!
換句話說,就是那麼不幸被追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