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愛羅的臉,海棠色的眼睛裡流淌著名為感動的光芒:
“我都不知道我的羅羅羅原來左手寫字寫的那麼好看!謝謝你幫我謄抄爺爺的手札!”
說著,波多野晴久便往前湊了湊身子,輕輕親了親我愛羅還沾著泡沫的鼻尖。
我愛羅愣乎乎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結果蹭上了更多的泡沫,再加上暈開的墨跡,好端端的一張俊臉竟然變成了大花貓,惹得波多野晴久笑聲不斷。
晚歸的手鞠和勘九郎看著空空如也的飯桌,又聽著樓上傳來的陣陣笑聲,不由對看了一眼,各自抹了抹額前上的黑線和腦後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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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野晴久收拾好廚房,又給手鞠和勘九郎端了切好的水果,這才慢悠悠地進了她……和我愛羅的房間。
我愛羅仍舊坐在書桌前,謄抄著波多野讓的手札。
波多野晴久順著桌邊坐在床上,一邊看著我愛羅左手執筆,一邊往他嘴裡塞著洗好的小酸棗。
我愛羅雖不喜歡吃甜食,但對這種略酸的棗子還可以接受。於是波多野晴久便會時不時的買上一些,權當給我愛羅補充維生素了。
“阿久,”我愛羅嘴裡含著酸棗,轉頭對波多野晴久說,“你可知道,你爺爺經常在手札上記錄一些……別的事情?”
我愛羅指的應該是波多野讓把手札當日記使喚的事情吧。
波多野晴久往自己嘴裡也丟了一顆棗子,酸的她直咧嘴,過了還一陣兒,她才點頭:
“知道啊!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說著,她便伸了伸腦袋,往手札上掃了幾眼。
這一掃不打緊,卻讓波多野晴久僵在了原地。
攤在最上面這一頁的頁尾處,波多野讓寫著這麼一句話:
“千代是對的……這樣的術,還是早日消失了的好。要不然,正和也不會……”
波多野讓把這句話寫的是龍飛鳳舞,晴久認了好久才勉強認出前半句話。可是到了最後幾個字,筆跡卻忽然淡了下去,無論波多野晴久橫看豎看,也辨認不出來了……
千代……
波多野晴久的眼睛再一次掠過這兩個字,彷彿有一柄無形的大錘狠狠地砸上了她的心。
這個人的存在對我愛羅有著多麼大的影響,這世上恐怕只有她最清楚。
這兩個字,猶如一把鑰匙,開啟了波多野晴久埋藏在心底的潘多拉魔盒。
那些刻意被她忽略的記憶,伴隨著無盡的恐懼,在頃刻之間,噴湧而出……
我愛羅看著波多野晴久瞬間刷白的臉頰,皺了皺眉頭。
他習慣性地握住波多野晴久的手,卻發現那雙從小到大一直都散發著無盡暖意的手,此時此刻,卻變得又冰又涼,溼膩無比。
“阿久……”
我愛羅的左手攀上波多野晴久的肩膀,看著雙眼放空,冷汗涔涔的波多野晴久,狠狠地皺緊了眉頭,玉色的眼眸裡滿是擔憂。
波多野晴久定了定神,對著我愛羅勉強地笑了笑:
“我沒事。”
我愛羅有些狐疑,但仍是點了點頭。他拭去了晴久額角的汗,又將晴久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是夜,波多野晴久在床上輾轉反側,腦袋裡浮現的全是爺爺手札裡的那一句話。
千代,千代,千代……
偌大一個砂隱,她知道叫“千代”的可就只有那麼一個。
雖說我愛羅現在還不是風影,她也沒聽三姐弟談論過任何關於曉的事情。
但是……
波多野晴久不住地按著自己的胸口,彷彿下一秒,那團跳動的東西就會脫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