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事實是,你早就對自家小姐這枚戒指垂涎不已,又據為己有又不敢,今日看到人家蘇姑娘,便起了嫁禍給她的主意,可惜丁小姐足夠機警,還沒離開這裡就發現戒指不見了,你這才提前賊喊捉賊。”
不等阿襄回答,他又搖頭說:“可惜啊,當場對峙起來,她身上沒有戒指,而你還來不及處理戒指,到處是漏洞。”他轉頭問丁凌兒,“丁小姐,你看秦某說得對不對?”
丁凌兒怔怔地看著眼前,被問之後大眼睛輕轉,喊著淚幽怨地盯著他,咬唇不說話,尹都忙代為答道:“秦大家慧眼如炬,這賤婢竟如此陰毒,自己偷東西不說還要嫁禍給別人,回去之後,丁家想必定會家法處置她。”
秦孤陽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
尹都咬咬牙,看了蘇錚一眼說:“此等不乾不淨的人帶回去也不過是給丁府丟臉,來人啊,將這賤婢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尋了牙人遠遠發賣了。”
阿襄一下子嚇懵了,單薄的身子癱在地上,如篩糠一樣抖個不停,隨即清醒過來爬過去拽著尹都的袍角大呼救命。丁凌兒看了不忍,也求饒:“二表哥……”
“你閉嘴,還嫌惹得麻煩不多嗎?”
阿襄被尹都的隨從拖下去,也不講究這是什麼地方,在院子裡直接拿了閂門的橫木兜頭打下,板子聲和慘呼痛叫不絕於耳,任人不忍看,不忍聽,紛紛轉過了臉去。
“真是現世報啊。”有人悄悄說,都往蘇錚遠處挪,不敢靠她太近。
蘇錚抬頭一看,正好和尹琪的視線撞在一起,他也很是驚疑,也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尹都面沉如水,丁凌兒無聲地落淚,只是看蘇錚的眼神越發狠毒了。
最後,她對上了秦孤陽的眼睛,好整以暇的,飽含戲謔的,一副你應當好好感謝我的模樣,除此之外竟看不出別的。
因為發生了不小的插曲,招收學徒這個活動誰都沒有心思繼續下去了,蔣管事勉強主持完之後的步驟就喊了結束,人們當即迅速地散出來,生怕遲了一步不好的事會落到自己頭上一般。
只是一到外面,就該議論的議論,該傳播的傳播,相信過不了多久,桃溪鎮大街小巷就會傳出無數個版本,該名聲大震的,該黑頭土臉,都逃不過去,想置身事外都難。
蘇錚倚著牆低頭站在街角,土灰土灰的衣著讓她毫不起眼,她專心地聽著身前人說話:“……我也是被叫去問話了才知道,那丁凌兒當日也在楊花子的船上,被關在船艙底下,要拐賣到別的地方去的。因為我也是從那船上下來,丁家便叫了我過去詢問情況,但你的事我沒說。”
尹琪望著蘇錚低垂的臉容道:“徐船長身邊的少年曾叮囑過我,那件事中你的影子越少,對你便越好,我也不知道丁凌兒是怎麼知道你的。”
徐船長指的便是徐飛,而其身邊的少年屬三奇無疑,蘇錚沒想到三奇還做了這樣的事。
她道:“丁家既然是縣令的親戚,我的事自然瞞不了他們,只是沒想到,那個丁凌兒會因此就恨上我。”
尹琪也感到不可思議,較真算起來,蘇錚雖不是丁凌兒的救命恩人,但在對抗楊花子過程中出了不小的力氣,丁凌兒不思感激便罷了,怎麼會將她當成最大仇敵一般。
他哪裡知道人的心思最是複雜,尤其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嬌嬌女,對於丁凌兒來說,她在暗無天日惶恐度日的當口,卻有一個比自己還小、各方面都不如的人在大顯身手,這是難以接受的,而且她只要想到蘇錚,就會覺得這人知道自己有那麼不堪的一段經歷,兩相仇怨在心頭,又如何能不氣悶抑鬱?
尤其事後,她的長輩為了讓她吃一塹長一智,好好地反省,而一再地在她面前提及蘇錚,時日一久,不爆發也不行。
當然,若蘇錚是個俊偉不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