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他就猜測過,大哥為什麼會知道鳳傾月出事了,還有大哥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虛弱,再聯想前段時間的突然讓位,郭旭頓時明白了什麼。
鳳傾月對大哥做了手腳,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手腳,但是很明顯,大哥的命和她是拴在一起的,她死了,大哥也活不了。
想到這裡,郭旭急忙對著身後的人吼道:“快!去找找大姐!”
身後的人聞言,急忙衝上前跟著閻克一起尋找。
一條長長的血跡,揪疼了蕭羽飛的心,他指了指那條血跡滴落的方向,虛弱的道:“去那邊看看。”
郭旭聞言,扶著他向旁邊的小樹林走去,正在尋找的閻克見狀,也跟了上來。
一路上,樹上插著的無數碎片,還有地上的血跡,讓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不用說,只是看看現場的慘狀,也知道那枚炸彈的威力有多大,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
閻克的眼圈紅紅的,不斷在心裡自責,當時為什麼要趕她離開,如果不是他,她是不是也就不會出事了?
鳳傾月,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
小樹林的盡頭,炸彈的碎片在慢慢減少,可地上的血跡卻在增加,三人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身上有這麼多血,那紅紅的一條路,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太過刺目。
正在修煉的鳳傾月突然感到有人接近這裡,緩緩的睜開眼,就看見從遠處走來的三人,在瞧見蕭羽飛那虛弱卻堅持尋找的模樣時,心裡突然觸動了一下,說不太清楚,只是覺得他此刻眼中的焦急和惶恐,不像是她認識的蕭羽飛。
在鳳傾月心中,她和蕭羽飛都屬於王者,夠隱忍,夠城府,同樣也夠霸氣。他們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以至於常常不能夠做自己,為了手下,為了國家,他們只能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只是她比蕭羽飛幸運,來到這個世界,她脫離了女皇的身份,再也沒有了那一份束縛,可以簡簡單單的做自己。而蕭羽飛不行,為了兩個兄弟,為了炎幫,即使是在身中蠱毒時,他也只能默默的承受。
撇開她和蕭羽飛之間的恩怨,鳳傾月其實是有些佩服蕭羽飛的,他倆只是立場不同而已,如果換做是她,她應該會比蕭羽飛做得更狠,更絕。
以前,鳳傾月覺得自己是能看懂蕭羽飛的,因為在他的身上,她總是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而這一刻,鳳傾月突然覺得自己看不懂了。
“你們來了。”淡淡的一句話,沒有太多的驚訝,母蠱受到重創,身為子蠱的宿主,蕭羽飛自然不會好受。
聽到聲音,三人同時側頭望去,這一望,三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棵粗壯的樹幹下盤腿坐著一名女子,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淡淡的光暈照在她身上,那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身體,以及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職業套裝,看上去就像一個血娃娃,帶著地獄裡爬出來的血腥,卻有著高不可攀的聖潔。
三人心裡共同的想法:原來,血也可以映襯出另一種美,不是妖豔的紅,而是聖潔的紅。
鳳傾月被送到了醫院,當醫生看到她滿身的傷痕時也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氣,見傷患至今還頭腦清醒,又忍不住嘖嘖稱奇。
“看你的樣子應該流了不少血,即使沒有昏迷,還應該意識不清了,居然還能正常走路說話,真是個奇蹟!”
鳳傾月扯了扯嘴角,懶得理那名醫生,只是動作利落的脫下渾身的衣服,就這麼光溜溜的躺在了手術臺上。
那醫生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長得清秀斯文,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見鳳傾月就這麼無視疼痛,直接脫下了渾身的衣物,有些已經乾透的血跡黏著傷口,再次被撕裂的疼痛,他看著就疼,而當事人卻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額頭就忍不住滲出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