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十,江凜要去鵬城了。 臨去前,江凜對蘇玉禾說:“你幫我多盯著點兒,那老匹夫不安好心,年都過完了,讓他少上家裡來。” 蘇玉禾收拾東西的手一頓:“我不盯,你不說順其自然嗎?你這樣咋自然?” 江凜噎住,一臉憂愁,下次再回家,娘是不是要給人拐跑了啊! 蘇玉禾看江凜這樣,忍不住想逗他:“不過要是人孫先生真上門提親,我倒是可以幫看看要什麼彩禮好,雖然咱娘這個年紀不比頭婚姑娘,但該有的也不能少……” 江凜拉下臉,但也不想跟蘇玉禾生氣,一個人憋著氣的後果,就是坐炕頭一聲不吭。 蘇玉禾也不收拾了,貼著江凜坐下,抱著江凜的手,親親江凜的臉:“你看你,臉拉的跟驢一樣!都不好看了。” 江凜翻身把蘇玉禾壓炕上,唇貼著蘇玉禾耳朵嘆道:“我的心,被你們磨得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蘇玉禾過了十五,就要去醫院報到。 她們的假只放到十五。 夏紅菊提前兩天到首都,沒能在家過元宵。 蘇玉禾知道了,邀請夏紅菊來家裡一起過元宵。 夏紅菊不是第一次去蘇玉禾家,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她從家裡帶了只鹽水鴨過來,這是她家鄉特產,原本也是要給蘇玉禾的,這會兒上門正好。 她中午一過就出發去金魚衚衕。 蘇玉禾在家,看夏紅菊來得早,心血來潮地說:“要不咱們去槐樹衚衕看看杜豔姐吧?” 打本科畢業後,蘇玉禾只跟夏紅菊有聯絡。 都知道杜豔在首都,一直沒去找過,好像也說不過去。 夏紅菊第一反應也是說好,但高興過後,又有些不自在: “玉禾,杜豔姐在首都,但也沒跟咱們聯絡過,現在突然上門,會不會有些生分尷尬?” 蘇玉禾知道夏紅菊說的有道理,但人情來往這種東西,本身就複雜: “咱們先過去吧,總要有人先聯絡的,難道還能一輩子不想見了?杜豔姐以前在宿舍一直挺照顧咱的,先去看看?” 兩人決定去槐樹衚衕。 那隻鹽水鴨,蘇玉禾問了夏紅菊帶去槐樹衚衕行不行。 夏紅菊:“我都拿給你了,你怎麼處理都行。” 蘇玉禾還是帶上了,又從家裡拿了一罐麥乳精,一包桃酥。 她還記得杜豔的兒子陽陽,包了個紅包。 夏紅菊看見了:“玉禾,你找個紅包給我,我也得裝一個。” 她剛才到蘇玉禾家,倒是給寶生包了個紅包,但也就只准備了一個。 這會兒又需要了,只能讓蘇玉禾幫找一個。 寶生眼巴巴地看著蘇玉禾準備出門,像條小尾巴一樣跟在蘇玉禾身後,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蘇玉禾好笑道:“媽媽要去見同學,你也想去啊?” 寶生用力點頭。 蘇玉禾抬抬下巴:“那你去穿衣服吧。” 夏紅菊在旁邊看著:“把寶生帶上正合適,多個小孩,還能多個話題,杜豔姐的兒子,我都好久不見了,你還記得叫什麼名字嗎?” 蘇玉禾記得:“叫陽陽。” 兩人帶著個小的,到了槐樹衚衕。 到底是很久都沒來了,一時間也不知道哪家是杜豔家。 兩人在衚衕裡走了走,看哪家都覺得像。 後面遇到一大爺,蘇玉禾只能找人問了。 這大爺盯著蘇玉禾她們看了會兒,突然一拍大腿地說:“哎喲!我記得你們!你們是老韓家兒媳婦的同學吧!” 蘇玉禾和夏紅菊詫異地對視一眼,這大爺有點眼熟,但是叫不上來名字。 大爺:“你們不記得我啦?當初你們幾個小姑娘過來找房租,我做主把人留在老韓嬸兒家,我是於主任啊!不過也那麼久過去了了,我也不在街道辦了,你們不記得我也正常咯!” 蘇玉禾有印象了,笑著招呼:“過年好啊,於主任,確實是太久沒過來了,一時間沒認出您,不好意思啊。” 於主任擺擺手:“算不得事兒,你們是來找老韓嬸兒的兒媳婦?” 蘇玉禾點點頭:“是啊,不過我們不認得是哪家了……” 於主任大手一揮:“這多簡單啊,我帶你們過去。” “那太感謝於主任了。” 於主任很健談,過去的路上給蘇玉禾她們感慨: “這事兒真是巧了!你們知道不?誤打誤撞租了房,竟然租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