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輕輕的聲音啊,書房又是那麼靜,她看得出來,他今晚回來那麼晚,要麼是雷斯特遇到了什麼事情,要麼……就是心裡腦子裡想的事情讓他有些走神了。
說好了不隱瞞交心的。
他是值得交心的那個男人,所以她推開書房的門走進去。
紀典修感覺到有人走進來,他回頭,深邃的眼眸在黑夜中猶如璀璨的星辰,他捻滅菸蒂,“是我吵醒了你。”
“不是。”艾可走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腰。
紀典修詫異,她第一這樣見到面就抱住他。
“怎麼了?”紀典修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剛吸菸,書房的窗子被他開啟,有些涼。
艾可呼吸著他身上味道,蹙眉問他,“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憂慮?是因為我和你媽媽的問題嗎?”不排除這個可能,艾可這樣想,畢竟,那是他的媽媽,怎樣,也不可能因為她變成是他的仇人。
紀典修大手撫摸著她的髮絲,將她抱緊在懷裡,漆黑的眼眸看向外面,“胡思亂想了你,是其他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真的麼。”她不信。
他突然沉默無聲。
許久又俯身,薄唇貼在她的左臉上,輕聲問,“艾可,喜歡國外的生活多一點,還是國內的生活讓你喜歡?”
“……”
艾可不懂他為何這樣問,她不想騙人,老實地回答,“怎麼說呢,我……因為學歷和很多其它的問題,還是國內可以生活的沒有顧慮自在一些,國外的生活,像是一張大考卷,有時候我會耐心地去解決我看到的問題,可是也很累,有時候遇到難題,我恨不得撕了考卷就那樣不生活了。”
紀典修笑,“不生活了,撕了生活後你去幹什麼?”
“生活都拋棄我了,我只能那樣做。要麼我主動不活了,要麼被生活折磨死唄。”艾可也笑,不是她不堅強,都說人的力量尤其大,可是不得不承認,在遇到某些人某些事情後,才發現,人的能力太有限!
有限的可笑可悲!
第二天早上,紀典修開車帶艾可上山看日出。
日出真的很美,山頭上,他站在她身後,將個子小的她摟在懷裡,紀典修手指著日出那邊,“看到日出,你會高興?”
“高興,很高興!”艾可看著日出微笑,猛點頭。
第一次看到日出,從前,只聽過日出這個詞。
艾可回頭,嘴唇一下子撞在他的嘴唇上,因為紀典修俯身,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艾可笑,牙齒好痛,睜大眼睛對著這個男人幽深的雙眸,笑得明媚,“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你怎麼會想到帶我來看日出?”
紀典修捧著她的小臉,薄唇在她面前充滿誘惑力地輕啟,“你一定要相信,我會總是為你製造一些屬於我們的回憶,我們真的沒有,所以要努力製造。”
遠處有海浪的聲音……
艾可驀地低下頭,雙手抓著他腰部的襯衫兩邊,眼眸定在他的腰部和地上之間的某一點,他們的回憶共同做過的事情,真的很少很少。
他每次不輕不重的幾句話,總是輕易刺穿她的身體直達她的心臟最深處。
她心裡很暖,卻也無奈,誰讓他們之間真的沒有太多的事情,誰又願意見到這個男人總是嫉妒這個事情呢。
中午時。
方勁和紀典修出去吃飯。
“真的不打算再考慮?”方勁問他。
紀典修手裡捏著一把車鑰匙,凝神思索,而後放下在一旁,“不考慮。”
方勁不知道該哭該笑。
從紀典修五年前回國時,他就知道他為了什麼,確切地說,是在跟他的爹地賭氣。
紀典修從來都認為,日後汽車行業是他的最終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