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清喬傻傻跟過來,不明就裡。
“我慾火焚身。”他看也不看她,快速答了一句,三下五除二脫下外衫。
清喬的下巴頓時掉下來。
眼看他已經開始解中衣的扣子,清喬一跺腳,紅著臉朝外跑去。
解完最後一顆釦子,陸子箏正想脫掉中衣,忽然一盆冷水從天而降,將他淋了個透。
他捏緊拳咬牙抬頭,只見顧清喬手拿一個葫蘆瓢,正訕訕看他。
“烈、烈焰焚情!”
她被他殺死人的眼神弄的有點結巴,方才騰起的豪情壯志也煙消雲散了。
“……你!”陸子箏狠狠瞪她一眼,最終只是嘆口氣,疲憊朝大樹靠去,“……我傷口裂了。”
“啊?”清喬頓時花容失色,將葫蘆瓢一扔,撲上去就扒他的衣服,“你怎麼不早說?!”
扒開中衣一看,腹部果然有一條長長的傷口。
怎、怎麼辦?清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終於狠心抓起自己的衣襟——武俠電視劇裡不都這麼演嗎?一人受傷,另一人當即撕掉自己衣服來幫他包紮,多帥啊!
於是,撕~~~撕~~~我又撕~~~我再撕~~~
咦?即便使出全身的力氣拉扯,這厚厚的綠衫就是紋絲不動,居然連一個口子也不肯開,實在是太不給面子了吧!
掙扎良久,終於放棄。
“……大俠,有沒有剪刀?”她抬起一雙水汪汪的淚目望向陸子箏,面色遲疑,臉蛋通紅。
“哈哈哈!”陸子箏見她這吃癟的懊惱模樣,不由得仰頭大笑。
“別笑別笑!傷口要裂了!”清喬嚇得手忙腳亂,趕緊伸手去捂他的腹部。
“你不是怕血?”他也不喊疼,只是挑眉看她。
當初她給他送脖子吃,就曾強烈要求他不得當著她面吃,因為她怕血。
“怕啊!怕有什麼用?!”眼看著鮮血從指縫裡不斷滲出,她簡直都快哭了,“怕就不流血了嗎?你個混球,快止血啊!”
眼眸一沉,陸子箏探手在自己腹部點了兩下,輕輕將她手拉開。
“好了,我點了穴道,血很快就會止住。你找東西幫我包紮吧!”他的口氣難得這樣溫和。
“我、我撕不開衣服……”清喬望望手上的血,又看看他,神色慌亂,“要不你撕吧?你還能使力氣嗎?”
陸子箏淡淡一笑:“你的水瓢哪兒來的?”
“找村口王大媽借的……”清喬忽然醒悟過來,滿臉放光,“啊!你等等,我這就去找大媽!”
話音未落,一溜煙跑了。
陸子箏望著她的背影,搖頭,繼續微笑。
戰戰兢兢包紮完傷口,清喬長長吐一口氣,手軟腳軟癱倒在樹下。
“唔……”陸子箏剛剛哼了一下,她已經迅速彈跳起來,“哪裡疼?哪裡不舒服?”
陸子箏見她焦急的樣子,但笑不語。
她確實不會包紮,現下他的傷口也確實不舒服,但是……
“我想喝水。”他微微仰起頭。
“嗯,你等等啊!”清喬提著裙子就往外衝。
片刻後,她捧著個葫蘆瓢噌噌來到他跟前,獻寶般急不可耐,“喝吧,快喝!”
陸子箏彎著眉毛喝了兩口,將水瓢放下。
清喬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絲帕,為他擦拭額頭上的水珠。
“剛剛是我不好,不該朝你潑水……”她很不好意思,“傷口碰了水,肯定特別疼吧?”
陸子箏長長吁一口氣,很是享受的閉上眼睛。
“其實,方才你不必急著替我出氣。”他淡淡吐出一句。
“我沒有……”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