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肢大漢狂笑如雷道。
柺杖一點,二次欺身疾上。
那缺胳膊老頭見狀急喝道:
“老二退下!”
小老頭聲音不大,那大漢可真聽話,聞言沉哼一聲,飛快地躍了回去。
他進退如飛,功力之純,當真不是等閒!
小老頭似乎功力更純,就在獨腿大漢飛身躍回去之際,驀地腳步一挫,閃了過來,望著江雨舟和聲說道:
“娃娃,你照實說,你爸爸究竟哪裡去了?”
江雨舟望著他遲疑半晌,終於冷哼一聲:
“我幼遭孤零,孑然一身,睡夢裡也沒見過我父母是什麼形狀,你叫我怎樣回答?”
獨腿大漢見言無狀,氣得眼睛一翻,柺杖一頓,“嚓”地聲插入雪地中半尺。
但那缺胳膊老頭可沒著惱,稍為遲疑一下,依然和聲說道:“那麼多年來和你住在一起的老頭是誰?”
“那是我叔叔!”
“叔叔,哼,松花釣叟江心月,我只道你喪心病狂,已把廉恥喪盡了呢!想不到你也知道當年所為愧對神明,竟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瞞著啊!”
小老頭這幾句話,使江雨舟墜人一片迷霧之中,他心頭不住思量:
叔叔究竟是誰?難道真是什麼松花釣叟江心月麼?
假如真是如此的話,他為什麼瞞著自己呢?難道他真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麼?
不,我絕不相信!
他正在思量不解之際,突聞耳畔連聲暴喝,獨腳大漢與小老頭聯袂雙飛,快如射星般撲向韋家祠堂。
二人身形未到,韋家祠堂裡又飛出一條人影,只見他一身皮衣,
頭罩氈帽,一副花白鬍須迎風亂飄。
江雨舟不僅沒有見過此人,甚至連此人是什麼時候進入韋家祠堂也不知道,心中一愕。聽那人哈哈大笑道:
“沒想到中條雙傑又二次出山了,哈哈,二位耳朵不短,可惜腳下嫌慢了點兒!”
話聲中雙掌一圈,嗖嗖嗖連拍三招,頓時冷風倒卷,硬把獨腿大漢和缺胳膊老頭迫退三步。
而那人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雙臂反抖,突然飄起三丈,快如鷹隼一般,向東南方疾掠而下。
缺胳膊老頭大喝一聲:
“枯竹教主,今天你不把劍聖遺物留下,休想離開此地!”
話聲未落,人已隨後追下。
獨腿大漢稍慢一著,微微一愣,便也柺杖疾點飛身趕去。
冷風呼嘯,禿樹愁嘶,江雨舟眼見三人如同流星趕月,轉瞬消逝在風雪之中。他默默思量著:
中條雙傑是誰?。
枯竹教主是誰?
劍聖又是誰?
他們是為叔叔而來,還是為劍聖遺物?
他急於找到那神秘的叔叔問個明白,似乎已忘了臉上的刺痛,牙根一咬,冒著蝕骨冷風踉蹌而去。、風愁日瞑,雲暗天低。
他忍受著飢火中燒和寒風刺骨的痛苦,心中只有一個目標——天池!他只有一個要見的人——叔叔!
可是,天池在哪裡?叔叔真在天池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走,走,走。冒著冷風白雪,走向茫茫天涯!天色暗了,他感到渾身僵硬,飢腸雷鳴。他需要休息,需要衣食。他本能地抬起了頭。
這是什麼地方?周圍是挺拔的山峰,峰上是如銀的自雪,天上看不到飛鳥,地面看不到人跡,真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他不
由得生出一陣落寂之感。
突然,他發現這山腳下有一座廟宇。這就像大海里發現了孤島,荒漠中發現了甘泉。他打起精神,飛快地趕了過去。
廟宇宏敞,但卻了無聲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