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彎眉,挺鼻,朱唇,一雙眸子褶褶生輝,比不上江南女子五官柔美,周身上下佩戴的首飾不多,身材高挑豐盈,有著一般女子不可多見的爽利,一眼便知是個不好糊弄厲害的。
“你嚷什麼?”婦人走到近前,坐到志遠身邊,“菜色不滿意?”
舒穆祿志遠解釋:“為夫是看你和孩子沒到,著急。”
“你第一天當爹?不曉得他們三人的脾氣秉性?不三催四請的,少爺小姐怎會來?”
“夫人,咱們都要回京了,這小姐少爺得改一改,咱可是響噹噹的公爵府,是勳貴之家,從龍入關···“
“行了,你這話都說了能有八百遍了,我記得是公爵府,卻沒看你沾了公爵府的光,他們定是早忘了你在偏遠惠州的艱難,逢年節來封信,送點禮物,還全都是不知道多少年不用的東西,就這樣咱們還得送好禮物回京,稍微差一點,再來信時滿紙的冷嘲熱諷,哼,公爵府!不過爾耳。”
換到旁人家,妻子這般說,定會惹來丈夫的不快,舒穆祿志遠按住妻子,“慧雅同他們制氣不值當,我們成親便離京,這麼多年不聞不問,早就習慣。”
舒穆祿志遠是有良心的人,文人骨氣糟糠之妻不下堂,何況妻子堂堂滿洲大姓女嫁給他這名生母不祥的庶子,陪伴志遠從六品小吏走到今日,對他不離不棄,為他生兒育女,打理府事,幫著志遠疏通理順同上峰下屬的關係,共同經歷磨難,他們不僅僅是少年夫妻,是共患難的夫妻。他對妻子瓜爾佳惠雅很愛重,妻子深具滿洲姑奶奶的作風,行事潑辣爽利,為人不莽撞很有智慧,因有賢妻相助,得不到家族庇護提攜的志遠愣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升做惠州知府。
舒穆祿志遠的恩師曾言,你妻子頗具大唐女子遺風,穩重大方,比時下女子更為聰慧,得妻如此,你的福氣。志遠回了句,娶妻當娶瓜爾佳惠雅。
“你要想好,咱們這次回京,一時半會是不能外放的,得住在公爵府,現在你阿瑪正病著,你那幾個兄弟為承爵的事兒鬥得正歡,見天的在老太太跟前賣乖,你當如何?”
“夫人怎會知道這般清楚?”志遠錯愕,接過瓜爾佳氏遞過來的茶盞,灑然一笑:“為夫就沒指望能承爵,爵位多半落在充作嫡子養的三弟身上。”
瓜爾佳氏撇嘴,眼底鋒芒一閃,“你真有此心?”
“夫人來不瞭解為夫?”
“也罷,公爵爵位瞧著顯赫,沾上了那一大家子人是麻煩,公爵俸祿多少銀子?沒老太太撐著,府裡不見得什麼樣呢,承爵後得事事聽她的,哪有自個兒當家快活?”
舒穆祿志遠不由的點頭,銀子對他來說,夠用就成,俸祿都是交給夫人,志遠從未缺少什麼,公爵府可不單單是他們兄弟幾個,志遠的瑪法真真是風流種子,妻妾成群,子嗣眾多,不是瑪法有本事,光指著公爵俸祿,定是養不活的,後來阿瑪藉著妻子的幫助,以庶長子身份襲爵,雖說分了家,將兄弟們都分出去,但上門來打秋風的人不見少。
老太太就是志遠的嫡母為宗室貝子的格格,姓愛新覺羅,不是她善於管家理財,公爵府早被親戚拖垮了,要想當家必得從嫡母手裡接過掌家的權利,志遠深知嫡母喜歡將一切都掌控在她手上,財權看得比命都貴重,怎肯輕易放手?不過是個空筒子爵位,志遠看不上,和妻子經營出來的家底,志遠捨不得被貪得無厭的兄弟親戚們掏了去。
志遠安慰妻子,“三弟承爵,必會分家,忍一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願同他們爭,能退讓的讓一步不妨,但假若欺負到我頭上,哼,各憑手段。”
瓜爾佳氏不是善茬,對丈夫女兒護得滴水不漏,除此以外不願同人爭執,真惹惱了她,瓜爾佳氏能以十倍奉還,最要命的就沒有一絲反擊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