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不緊不慢地跟在旁邊,冷哼道:“你便是能運使真氣,又有哪次能壓得住她?”男子之間的友誼便是如此奇怪,雖然在葉笙受傷之時,尤一會極其緊張地助其療傷,但說起話來,卻是咄咄逼人。 葉笙聽罷,略微沉默,邊走邊說道:“神尊,你會怪我嗎?那天在天元山……” “怪。”尤一果斷應道,隨後看了葉笙一眼,微微笑道:“怪你這個天蠻王子,連一個女人都降不住。” “哈?”葉笙也是會心一笑,看著繾芍沂說道:“也不知道是誰,被一個娘們迷得神魂顛倒的。” 繾芍沂從旁看著兩人鬥嘴,心中寬慰,葉笙雖然說是他的下屬,但多年的出生入死,共同奮戰,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要比親兄弟還要親近。尤一生性孤僻,待人冷淡,能找到這麼一個摯友,也屬難能可貴。 “沂兒,他說你壞話。”尤一被葉笙嗆了一句,也不知如何應答,便轉頭看著繾芍沂,微笑說道。 繾芍沂捂嘴笑道:“他也沒說錯,你是被我迷得神魂顛倒的。”說著,轉頭看著趙思思問道:“思思,你說是不是?” 而趙思思關心葉笙的狀況,一直隨在身側,聽尤一說起“葉笙連一個女人都降不住”心中一個咯噔——莫非葉笙早已有心上人?一直想要開口相問,但礙於與眾人並不甚相熟,所以一直忍而不發。但以她的心性,又如何能藏得住,這句話只是被她卡在喉嚨,此間聽到繾芍沂與之說話,也不知如何,便衝口而出:“葉笙,尤一說的娘們是誰?!”語氣帶著七分質問。 然而,話一出口,便馬上後悔,心想自己與葉笙非親非故,有什麼資格質問他?當場一陣尷尬,但想要解釋,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緊咬下唇,心中暗自嗔怒:“趙思思呀趙思思,葉笙重傷初愈,你不去關心他的身體,居然去質問一個女子,你怎麼這麼糊塗!”越想越氣,越氣越尷尬,真的想當場找個深坑跳了進去。 然而,沒想到葉笙聽見她的質問,沒有發怒,反而匆忙應道:“你別誤會,尤一所說的娘們,便是我一直穿在身上的霸下玄盾……”他生怕趙思思誤會,所以語氣急促,可說道這裡,心中一愣,才反應過來,態度一轉,看著趙思思,略為不屑地說道:“不是,我憑什麼要跟你交代?” “我……”趙思思被這一反問問的啞口不言,也不知如何應答。 繾芍沂在旁看著兩人說話,只覺郎有情,妾有意,卻不肯承認,也是有趣。當下開口說道:“葉笙,你說你的霸下玄盾,原來是一個人!?” 葉笙對著繾芍沂的態度便要好上許多,當下嘆息一聲,說道:“對,真龍九器乃上神所遺之神物,自然是天地間最具靈氣的存在,一顆石頭都尚能成精化妖,何況是一件神物?” 繾芍沂聽罷點了點頭,喃喃說道:“對,當日在海浪灣裡,那蒲牢鍾便是一個樹妖的形態,而師傅的鴟吻靈珠,剛出現時,則是以黑魚之姿……”說著,她轉頭看著尤一,問道:“尤一,你的金劍也是真龍九器之一罷,他的真身是什麼?是男是女?” 尤一略微一愣,搖了搖頭,應道:“他就一金劍,並無真身。” “沒有真身?”繾芍沂頗有意味地看著尤一雙目,說道:“尤一,你不會是有什麼不能給我說吧?莫非這金劍其實乃一個絕世美女,被你整日捧在手心?” 尤一連連搖頭:“沂兒,我絕不欺你,金劍便是金劍,沒有原形真身。” 看著尤一極是緊張的神色,繾芍沂微微一笑:“好了好了,不與你說笑了,我定是信你。”說著,轉頭看著葉笙,問道:“這麼說來,方才在集市裡,你的霸下玄盾突然恢復了真身,然後把周圍的人全殺了?” “嗯。”葉笙艱難地點了點頭,他與之苦鬥良久,奈何在這溯源俗境之中,霸下玄盾作為精怪,能吸收日月精華,而葉笙卻沒有半點真氣,此消彼長之下,也自然敵不過她。 他生性狂妄,此間被自己的盔甲打敗,若是傳了出去,面子何在?所以,一時之間,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便是被她偷襲了……”但說道此處,心中對自己又是一陣暗罵:“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