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的嚴飛的肩頭,肩頭透入骨肉,痛的嚴飛差點摔倒在地,一陣無盡的悲涼湧上他的心頭,此刻他知道這薊城是決計守不住了。
嚴飛將肩頭的箭頭狠狠的拔出,鮮血瞬間奔湧而出,他卻渾然不覺,回頭對吳明怒聲喊道:“吳明,你他孃的快帶著太傅一家從南門撤退,這裡老子頂著,不要誤了太傅!”
吳明急聲道:“你他孃的受傷了,這裡讓老子來守,你去帶太傅撤退!”
“滾你孃的,老子當軍侯的時候你還是個百人將,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揮老子了?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嚴飛怒罵道。
吳明不再堅持,朝嚴飛抱了一拳:“老嚴,老子先走了,不要太逞強,實在頂不住了就退,老子在易城等你喝酒!”
說完便率著數百幽州士卒往城樓下奔去。
土堆越堆越高,城樓上的幽州守軍已然死傷大半,餘下的只能趴在垛堞之下往下面射箭,沒人敢從垛堞之上冒頭出來,這樣一來幷州軍填城的速度便更快了。
隨著斜坡的高度快速增加,城樓上的守軍一個接一個的戰死,兩千多守軍已然只剩得數百人了,嚴飛已然渾身中了六七箭。雖然不是要害之處,卻也是全身帶血。卻依舊在不停的朝下面放箭。
眼見箭袋中的弩箭已然放完,他四處摸索了一下。又找到一枝狼牙箭,填箭上弩,對著一名衝到前頭的軍司馬狠狠的一箭射去。
七石大黃弩的威力,豈是普通弓箭可以比擬,只聽得破空聲起,那箭如流星,正中那軍司馬的胸口,強勁的勁道,突破了厚甲的防護。透胸而出,那軍司馬登時倒斃於城下。
城樓下的袁譚勃然大怒,厲聲大吼:“無名小卒,豈敢如此囂張!”
說完一催胯下駿馬,縱騎穿上斜坡,站在人群之中,彎弓搭箭,對著垛堞上剛剛冒頭放箭的嚴飛一箭激…射而去。
噗!
那箭正中嚴飛的面門,七石大弩飄然而落。嚴飛那偉岸的身軀緩緩的倒了下去。
嗬~
城樓下歡呼聲如雷,幷州將士齊聲高喊著“大公子威武”,馬背上的袁譚更是得意洋洋。
就在此時,一名探馬急聲來報:“啟稟大公子。敵將吳明帶著太傅劉虞,已從南門逃竄而出。”
袁譚瞬間臉色大變,急聲喝令道:“呂翔。你速速率三千精騎,奔往南門。務必要追上劉虞,將其毫髮無損的帶回來。餘者能捉就捉,能殺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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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城南門,吳明率著百餘名騎兵,簇擁著三駕馬車急匆匆的往南奔去。
馬車上坐著劉虞和他的家眷。
轟隆隆~
背後的馬蹄聲大起,袁譚的部將呂翔已帶著三千精騎,滾滾而來,窮追不捨。
兩隻軍馬一追一逃,已然離城外六七里地,然而馬車的速度終究是慢了點,尤其地面上不時遇上凹處和石頭,將馬車顛簸得都快翻了起來,根本就不敢極速賓士。
這樣一來,敵軍便越追越近,眼看已在四五百步之外。
吳明急忙回頭對身後的馬車喊道:“太傅,事關緊急,可否請您下車乘馬,與末將先行奔往易城?”
誰知車廂內的劉虞並不像他的老祖劉邦一樣為了自己的性命而不惜將妻兒推下去,堅決不肯就此拋棄家眷而逃。
吳明無奈之下,只得催促著趕馬計程車兵飛速奔逃。
眼看兩軍越來越近,呂翔精神大振,長槍一舉,率著數百名最精銳的騎兵將胯下駿馬的馬速提升到了極致,須臾之間,便已從吳明等人旁邊呼嘯而過,攔在了前頭。
緊接著,後面的幷州騎兵便已將眾人團團圍了起來。
呂翔手中長槍一抖,高聲吼道:“吳明,還不速速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