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也因此落單而被蹇曼所殺,那一役之後,我鮮卑族沉淪了整整七年……公孫白自出道以來,未嘗一敗,這世上和公孫白作對的,都沒有好下場。今日我等鼓兵而來,結局又會如何……”
軻比能醉了,又往口裡倒了一口酒,神思已恍惚,臉上露出憂色。
闕機滿臉的不服氣,沉聲道:“那又如何,公孫白終究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能被擊敗。”
軻比能搖頭道:“你不會明白,你豈會明白當年公孫白橫掃大漠,尤其是在稽落山之戰後,大漠之人聽見了他的名字便如聽到鬼哭狼嚎一般,凡是小兒夜啼,只要說一聲‘公孫白來了’,便會嚇得不敢再哭……你說公孫白終究是人,不是神,可我實話告訴你,公孫白還真是半神之人,他能變出井闌,變出雲梯車,變出強勁的弩箭,有鬼神之能……只是,我鮮卑族人,是草原上的雄鷹,而漢人不過是牛羊,公孫白再狠,難道能阻擋我二十萬大軍?如今我不打他,他反而先率兵攻入漠北草原,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如此,那麼索性來個了斷吧。”
軻比能說罷,重重地將酒樽拍在桌上,目光赤紅:“明日……就和漢人做一個了斷,踏平漢營!”
酒水終究還是給了軻比能足夠的勇氣。
就在此時,一個親衛士兵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在軻比能耳旁說著什麼。
軻比能的臉上瞬間僵住了,露出呆呆的神色,隨即如夢初醒一般,提起桌子旁的酒罈,咕嘟咕嘟將大半壇奶酒喝了個乾淨,然後猛地將酒罈摔落在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軻比能如痴如狂的笑聲,驚得眾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卻聽軻比能笑聲稍緩之後,上氣不接下氣的笑道:“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天助我鮮卑啊!”
軻比能停頓了一下,又繼續發出瘋狂的笑聲,大笑道:“公孫白本人,和他麾下最精銳的那隻白馬義從,居然不在此地,跑去哈爾泰山去救太史慈了,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笑了許久,軻比能才瞪著通紅的眼睛,嘶聲吼道:“公孫白和白馬義從都不在彈汗山,我等還有何懼?三日,最多給你們三日時間,務必要給老子踏平漢營,攻破王庭,擅退者斬!”
……
次日一大清早,號角聲便嗚嗚的迴盪起來。
彈汗山上的鳥雀被驚起,密密麻麻地飛躍而起。連綿的大營亦是如洪峰一般衝出無數兵馬,軻比能打著馬,看著眼前擋在他面前的二十餘米寬仇水河,彷彿可以依稀看到這河的對岸之邊有一個足夠使他敬畏的人此時正冷冷地盯著他。
不過,那種感覺一閃而逝,因為他知道那個人不在這裡。
鮮卑軍營中,一個悍勇的鮮卑騎士飛馬而出,朝著河岸飛馳而去,接近河岸時,彎起弓來,將一支箭矢射往對岸。
仇水河西岸已等候多時的弩箭手們,並沒有放箭。有人取了箭矢,而後將箭矢上捆著的書信取下,立即傳到趙雲和郭嘉手裡。
兩萬多沒有公孫白和白馬義從的漢軍,根本就沒放在軻比能的眼中,這是一封勸降書,語氣之中循循善誘,卻又充滿威壓。
趙雲手裡拿著這份書信,捏在手心,一點點地揉碎,旋即,他笑了:“什麼軻比能,當年爺橫掃彈汗山王庭,威震稽落山的時候,他還是個無名小卒呢,如今倒是膽子肥了,敢向老子招降了。”
迎著獵獵的河風,他伸手一揚,任那滿手的紙屑隨風飄散,大喝一聲:“告訴軻比能,只要他將現在跪地請降,本將就代魏公做主,免他一死!”
仇水河畔,沒有人傳書信下去,也沒有人喊破了喉嚨與對岸的胡虜對話。防禦工事裡,一架架萬鈞連早已弩昂然而起,瞄準了對岸的敵軍。
在他們的後面,又有一排投石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