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止,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
軻比能神情一愣,怒聲道:“說!”
成律歸硬著頭皮道:“昨晚有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貨,私下妄議和誹謗大單于,並意欲對大單于不利,妄想今夜偷襲單于大帳,已被末將拿下,聽候大單于發落。”
“什麼?”軻比能似乎神經被鞭子抽了一下似的,陡然暴怒起來,“豈有此理,隨我出去,我要親手斬殺這些逆賊!”
成律歸應諾。
暴怒的軻比能,提著長刀,帶著成律歸和十數名侍衛,向城內走去。
數日來的壓抑,以及城外漢人的挑撥,使得軻比能早已坐立不安,而更令他狂躁和恐懼的是,他發現麾下的諸部大人,已然對他不似之前那麼尊敬了。雖然一個月前他鎮壓了步度根和扶羅韓的叛亂,血淋淋的屠刀驚得諸部大人不得不俯首貼耳,然而這幾日城外的喊話,使得城內那些不服軻比能的諸部大人和將領又蠢蠢欲動起來。
這種情況是軻比能絕對不允許的,漢軍五萬人圍他們八萬人,他完全可率眾強行突圍而出,但是若人心散了,恐怕就未必能活著逃出龍城。
所以,他要繼續用血淋淋的屠刀將這股叛逆的情緒硬生生的鎮壓下去!
……
龍城西北處的空地上,上千名鮮卑騎兵打著火把,亮如白晝一般。
一百多個鮮卑人,像死狗一般被軻比能的親衛士兵拖到空地上,然後一個個被強行按倒在地,跪在軻比能面前。
軻比能端坐在馬背上,冷然望著面前的這些心存叛逆的鮮卑人,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殺機。
成律歸疾步奔向前,稟道:“啟稟大單于,所有叛賊已全部帶到,請大單于發落。”
軻比能冷然一笑,驅馬緩緩的走到一名身材魁梧的鮮卑囚犯面前,手中長刀伸出,撩起了那人的長髮,森然問道:“賀六渾,你身為千夫長,本單于一向待你不薄,為何要叛我?”
那名叫賀六渾的千夫長,惡狠狠的望著軻比能,驀地爆發出一陣厲笑,怒罵道:“鮮卑人中,只有先單于檀石槐之嫡系子孫才有資格承襲單于之位,你軻比能算個什麼東西,竟敢謀逆篡位?再者,彈汗山一戰,你昏庸無能,白白犧牲近十數萬鮮卑人的性命,鮮卑這一代青壯,幾乎全部葬送於你之手,你實乃鮮卑之千古罪人,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方洩我心頭之恨!”
賀六渾話音剛落,旁邊的鮮卑囚犯也紛紛跟著痛罵起來,一個個慷慨激昂,罵不絕口,全場形勢一陣大亂。
軻比能狂暴起來,雙眼圓瞪,怒聲吼道:“死!”
手中長刀一揮,賀六渾那顆斗大的人頭便飛了起來,鮮血從斷頸處噴灑而出,如同噴泉一般。
軻比能抖動著手中滴血的長刀,氣急敗壞的怒吼道:“殺,一個不留!”
就在身旁的侍衛那一片刀光耀起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喝:“刀下留人!”
軻比能狂怒的回頭一看,卻見身後一片火光大起,正是素利、彌加和宇文奎三人聯袂而來,身後跟著成百上千的親兵侍衛。
奔到軻比能面前,素利朝軻比能施禮道:“大單于,臨陣殺自己人,終究是不利,更何況如今城內人心惶惶……。”
軻比能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他的話,冷酷不屑道:“本單于意欲處置逆賊,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
軻比能的狂傲,深深的刺激到了素利。
沉吟片刻,素利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拱手沉聲道:“大單于,臨陣殺自己人不吉,請大單于收回此命。”
愣怔了一下,軻比能不禁勃然大怒,厲聲道:“素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對本單于說話,你難道也想造反不成?”
面對軻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