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臉色這般不好,是身子不舒服麼?”白青亭又問道。
“三姑娘……”菊清剛上前一步便讓白黃月一個狠狠的眼神給瞪得退了回去。
莫說菊清頭一回見自家姑娘這般陰狠地瞪她,讓她嚇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就說白府的姑娘們。一見白黃月一改往前軟弱溫和的本色。而露出這般強勢的眼神來,也是令她們統統嚇了一大跳。
一時間,個個不禁愣了神。
白青亭雖對往前的白黃月不甚瞭解。但自她歸家後,她亦聽了不少關於白府各個姑娘性情的描述,故而大概瞭解還是有的。
此時見白黃月明顯與往日不同的蹊蹺,她亦沉了沉心。
先前在來莊子路上坐於馬車裡之時,疾言厲色叫囂著讓白黃月去死的白紫衫,此時亦是緊張得心卟通卟通地如一陣密鼓緊鑼,她死死地盯著白黃月,雙手不覺恨恨地絞著手中的絲帕。
“喜鵲,你去細細問一遍,看看到底是誰竟敢怠慢了我的貴客!”宮茗兒亦走近白青亭、白黃月二人,令身側的大丫寰喜鵲去質問隨後候著的四名宮家奴婢。
“是,二姑娘。”喜鵲即時上前越過各位姑娘。
四名宮家奴婢已然聽到宮茗兒的厲聲令道,一見喜鵲往她們這邊走來,她們個個即刻臉色蒼白。
喜鵲近前還未開口訓斥質問四名宮家奴婢,白黃月已然快聲解釋道:
“且慢!此事與她們無關,宮二姑娘切莫因我而錯怪了她們……”
宮茗兒厲色一緩,雙眸轉到白黃月身上之時,已是半帶了溫和笑意,她柔聲道:
“白四姑娘就是心善,若非她們怠慢了你,你怎會入山莊時尚且好好的,這一走入西邊水廊便變了個樣呢?該賞賞,該罰罰,賞罰分明,自幼便是家父教與我的金玉良言,身為女兒的我自不敢相忘,更應該付諸於行動方可!”
聽到白黃月為她們說話,四名宮家奴婢臉色雖慘白慘白的,但也算鬆了半個身子,但此刻宮茗兒的話一下,她們已個個軟了腿撲通幾聲,四人連連退下伏身埋首。
她們雖不明白黃月到底是因何原緣而突然恍然若失,但若宮茗兒認定了是她們的過錯,那她們便已再無辯解的機會,即便她們確實無辜,追根究底亦是她們一路侍候不周的過錯!
她們更不敢求饒,她們雖少見這位宮家嫡二姑娘,卻也耳熟能詳,這位二姑娘所認定的事,就是宮老夫人怕也拉不回來。
即便是錯,二姑娘也是個將錯進行到底最後不得不變成對的主!
白青亭並無心理會旁人的言語與舉動,她只盯著似是失了魂的白黃月,正色說道:
“四妹,若是你身子不舒服,在這隨時可凍病的天可莫強撐著,我可讓林護頭先送了你回莊子……”
白黃月搖首:“不,三姐,我真無事,只是……”
“只是什麼?四妹倒是快說呀!”白紅娟亦到了白黃月身邊,急聲問道。
白黃月神色黯淡,水光盈盈欲落。
菊清上前一步,見白黃月悽然的模樣,她想起了自家姑娘的生母,又依著自家姑娘站於水廊欄杆邊好一會,遂半猜道:
“我家姑娘定是想到了柳姨娘……”
聽到菊清此言,白黃月並未否認,只是神色愈發黯淡無光。
其他的白府姑娘們與隨侍的白府奴婢媽媽亦皆是恍然大悟之色,不禁前後望向西邊水廊那邊的湖光水色。
白黃月的生母柳姨娘早已亡故,當年便是投的湖。
至今誰也不明白,白府二房的柳姨娘到底是因何想不開,方會選擇自盡身亡的。
白青亭不知白黃月的生母竟還有這一茬,聽白紅娟在她耳邊低聲大概說了幾句後,她有些同情地看著白黃月,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