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追上孫兒。
“寶兒……”
可他卻越追越遠。身後的趙國林伸手去拉他。
“寶兒……”
廖虎頭借力弓起身體,佝僂著用力磕頭,“求你了,求你了……放了寶兒,老夫是老狗……”
呯!
呯!
呯!
廖虎頭的身體緩緩伏倒,他努力抬著頭,一雙眼珠子奮力瞪大,眼角流血……只是為了能看著前方。
“寶……”
趙國林伸手在他的鼻下摸了一下,抬頭道:“楊帥,這人死了。”
楊玄回頭,見廖虎頭死不瞑目,不禁搖頭。
廖寶兒突然喊道:“都是這個老狗殺的人,都是他殺的人,小人只是脅從,只是脅從……”
溫新書罵道:“孃的,這是覺著你祖父死了就死無對證嗎?”
老賊看了楊玄一眼。
國子監學生,還是第一個能在兩縣升職的國子監學生,以後必然前途無量。今日楊玄的判斷力沒有問題,但他更期待此刻的楊玄會如何處置廖寶兒。
首領啊!
不能軟。
楊玄策馬而過。
一陣風吹來。
帶來了他的話。
“打斷雙腿……不,三條腿!”
一行人回到了城中,先行一步的老賊湊過來,“秦州別駕餘鏞馬上路過。”
曹穎笑的和剛下蛋的老母雞一樣得意,“此事定然通到了餘鏞這裡,他惱火,就會轉嫁給萬年縣,可萬年縣幾個官員漫不經心的,反而是幾個不良人曬的黝黑在奔波……”
楊玄帶著趙國林和溫新書此刻看著狼狽不堪,衣裳甚至都破的不像話,露出了還算白嫩的大腿。那嘴唇像是乾旱開裂的田地……為了這個,趙國林和溫新書大半天沒喝水了。
目的……
“來了,餘鏞來了。”
三個不良人用馬託著人犯,步履艱難走了過去。
迎面而來的是秦州別駕餘鏞……
此刻邱省正在和黃文尊商議事情。
“貞王雖說是個閒王,可陛下仁慈,貞王的內弟被賊人截殺,朝中好歹也得做個樣子……”
黃文尊的眼中多了些莫名的冷意,“餘別駕剛過問了此事,老夫面露為難之色,說下面的胥吏無能,怕是一個月查不清,懇請給三月期限。餘別駕看著不渝……”
秦州執掌長安和周邊,刺史多是親王虛領,由別駕執掌刺史權力。而餘鏞便是此刻的秦州別駕。
邱省笑的就像是老母雞,“明府放心,此事盡在老夫的安排中。”
“十日?”黃文尊問道。
邱省微笑,“七日。”
“甚好。”
邱省回到值房,關上門,坐下後愜意的嘆息一聲。
“此事做成了,便是給明府尋了個替罪羔羊,不良人無能,丟出去讓那些貴人洩憤就是了。只是那位貞王這些年如同無害的兔子,連府門都不怎麼出,怕是不敢洩憤。”
這時外面一陣嘈雜。
邱省的思路被打斷了,沉聲道:“鬧騰什麼?”
大佬的值房周圍必須要安靜,這是規矩,否則大佬的思路被幹擾了,或是蹲馬子剛好有了便意被打斷了……
有人叩門。
叩叩叩!
標準的三下。
不輕不重。
邱省乾咳一聲,坐直了身體,“進來。”
門開,楊玄進來。
“見過縣尉。”
邱省陰著臉,“今日是第六日,老夫許你七日查清此事,你卻遊手好閒。今日說不得老夫便要立個威。來人!”
外面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