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炸裂。
南賀滿臉汙水,看著手中的抹布,木然道:“我有事求見郎君。”
“正好。”楊玄瞬間就起身,“怡娘,且等我議事回來再說。”
怡娘木然,等二人出去後,突然噗嗤笑了。
“當年多少人花錢請我教授禮儀都不得,郎君卻像是逃難般的,哈哈哈哈!”
她捧腹大笑。
章四娘在邊上也覺得好笑,就抿嘴。
怡娘笑夠了,拉著她進去。
“來,我教你禮儀。”
“站好。”
“走路上身莫要亂動。”
“怡娘。”
“嗯?”
“他們教我要亂動,動的越厲害越好,還說最好是抖動。”
“那些是蠢貨,下賤,忘掉。”
“哦!”
“等等!那等亂動的,等私下的時候你衝著郎君走。”
“哦!”
楊玄和南賀到了前院。
“郎君,咱們打造的長弓不行啊!”南賀苦笑道:“咱們沒有魚膠,沒有好的弓弦,沒有好的材料,弄出來長弓射不遠不說,準頭也不夠。”
楊玄也有些麻爪。
“馬賊還好說,那些部族更是兇悍,弓馬嫻熟,若是沒有弓箭,咱們很麻煩。”南賀很嚴肅的指出了目前敢死營的最大問題。
——沒有遠端兵器。
“哪裡有?”楊玄問道。
“州里。”南賀說道:“州里有庫存,另外州里也能打造。”
“我去打打秋風。”
楊玄當即帶著人出發。
……
“徐國公的大軍出動了,我陳州有一條糧道。馬賊、部族都是大威脅,上面令我陳州組織人馬,各處巡查,看護糧道。”
州廨,盧強把文書遞過去。
“糧道就該派兵保護,讓地方保護算是什麼事?”劉擎把文書直接丟在案几上,不滿的道。
盧強苦笑,“徐國公上疏,說是兵力太少,於是他便把看護糧道的重擔交給了地方。”
“特孃的!”劉擎不禁罵道:“這是戰陣,不是私人恩怨,就算是有再多的仇怨,再多的不滿,也得憋著,忍著。”
“那些貴人。”盧強笑了笑,扯動臉上的傷疤,看著分外猙獰,“但凡那些貴人的心中殘存一些大局,土地兼併也不會越演越烈。大唐衰弱了,卻肥了他們。”
“使君。”一個小吏進來,“太平縣縣令楊玄求見。”
“他怎麼來了?”劉擎訝然,“信使應當才將到太平縣吧。”
盧強笑道:“使君上次誇讚了他,年輕人怕是會得寸進尺,說不得會來求東西。”
“呵呵!”劉擎淡淡的道:“老夫執掌一州之地,靠的是什麼?公平,還是公平!若是一碗水端不平,你爭我奪,隨後就亂套了。”
“使君。”
楊玄來了,行禮後親切的道:“別駕看著越發的俊逸了,使君……使君竟然年輕了許多。”
盧強給劉擎一個眼色,忍笑道:“有事快說。”
劉擎乾咳一聲,摸摸老臉,“老夫忙著呢!說話!”
楊玄坐下,笑眯眯的道:“使君,陳州艱難啊!堪稱是窮困潦倒,朝中也視而不見,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劉擎瞪眼,“說重點!”
老傢伙還挺精的啊!
楊玄乾咳兩聲,“使君,我太平就三十餘軍士,所謂的敢死營五百人,可那些都是人犯,要命的是沒甲衣,沒弓箭,沒戰馬……若是敵軍來襲,下官殉國不會遲疑,可太平失陷,左側章羽縣,右側回龍縣就成了孤軍,太平變成了敵軍打入陳州的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