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而是,如何能活下去。”
“為此,本汗願意向那位主人哀鳴求援。”辛無忌說道。
“老夫,明白了。”
當牙拿起瓷碗。
“你就是本汗的大腦,以及手臂。”辛無忌看著當牙,“本汗在世間最為信賴之人。”
當牙舉起碗,看著虛空。
“這一碗,敬瓦謝歷代可汗!”
他低頭,把碗中的酒水緩緩倒在地上。
隨即再倒了一碗酒,舉起。
“弱小便是罪過,神靈在人間的使者不斷告訴我等,要仁慈,要和氣,不要動刀槍,神靈將會賜福於你。
我們遵從,可換來的卻是殺戮,是赤果果的搶掠。
仁慈與和氣換來了刀槍,換來了絕望……
這一碗,敬神靈。
去特麼的神靈!”
當牙把這一碗酒盡數潑灑向虛空。
第三碗酒。
他舉起瓷碗。
“瓦謝與神靈都沒了,老夫只剩下了一條命。這條命給誰?”當牙看著辛無忌,“可汗救了老夫,那麼,老夫便用這條殘命來償還。
這一碗,敬殘命!
老夫,先乾為敬!”
當牙仰頭幹了瓷碗中的酒水,把瓷碗往地上一扔。
“鐺!”
瓷碗預料之外的沒碎。
當牙起身,“大唐,興許不是瓷器般的孱弱。”
他轉身出了王帳。
外面的嘈雜一下湧了進來。
“我們去潭州!”
“楊狗兇悍,我不想去修路!”
“修路我倒是願意,至少不用擔心被劫掠。”
“楊狗會築京觀……”
厚重的簾布落下,擋住了外面的光,以及嘈雜。
辛無忌的右手微微一動,觸碰到了案几下面藏著的一把長刀。
“神靈的旨意嗎?本汗,不服!”
……
王庭此刻亂哄哄的,到處都是人在扎堆。
“去潭州怕是會被欺凌。”
“是啊!咱們可不是北遼人。”
一群婦人憂心忡忡。
當牙牽著馬,小心翼翼的往邊上走。
“去潭州,咱們能加入潭州軍。聽聞北遼那邊給的錢糧多,至少能吃飽。”
“北遼大軍強悍……”
當牙出了王庭,一路往南邊去。
“快!”
他帶著兩匹馬,瘋狂的趕路。
他知曉,若是回去晚了,潭州來人將會鼓動萬舒和卓定等人發動叛亂,直截了當的殺了辛無忌和他的心腹們,隨即打散鎮南部,徹底收為己有。
“駕!”
晚上趕路風險很高,不小心,一個小坑就能讓戰馬飛出去。馬背上的人不是折斷脖頸,就是摔斷些什麼。
但當牙顧不得了。
當黎明降臨時,他看到了一隊斥候。
“止步!”
斥候從兩翼開始迂迴。
甲衣……該死的!
他們的甲衣竟然是……是當年瓦謝的甲衣!
每個新興的勢力,但凡有些財力的,都會給自己的麾下改頭換面,至少要讓人一眼能認出來。
哦!
這是鎮南部的人馬啊!
而不是。
哦!
這是瓦謝部的人馬啊!
鼎故革新,不只是上層建築需要更換,許多標誌性的東西也得換掉。
這才叫做改朝換代,否則便是換湯不換藥。
噠噠噠!
十餘騎從兩側包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