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的羅才搖頭嘆息,輕聲道:“北疆大局一變,長安也變了。牽一髮而動全身!”
國丈從容譏諷。
梁靖的反擊卻來的格外兇狠。
直接就撕破臉皮,嘲諷拉滿。
厲害!
國丈微笑,顯然是不想和梁靖往粗俗的方向去鬥嘴,把馬韁遞給身邊的人,準備安步當車,從容進去。
國丈。
大氣!
眾人暗自讚道,心想不愧是潁川楊氏的家主,換了別人,哪怕是王豆羅,也得和梁靖鬥個輸贏。
梁靖低頭看著下身,嘆息道:“我要這東西有何用?”
“……”
這話,怎地讓人無語!
國丈也撐不住了,冷著臉,“無恥!”
“哈哈哈哈!”
梁靖大笑。
玩世家門閥的手段,他不行。
但小人物也有自己的智慧。
梁靖做過惡少,也就是混過社會。
他把自己混社會的經驗拿到朝堂上來,橫衝直撞,竟然闖出了一片天地。
這有些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氣勢,更像是一個彪形大漢和一群雅士之間的爭鬥。
梁靖緩緩而行,說道:“什麼世家門閥,什麼傳承有序。那些手段看似雅緻,歸根結底依舊是爭權奪利。
世家門閥,難道就不食人間煙火?你楊松成還得吃喝拉撒。整日端著一張臉,糊弄誰呢!”
楊松成淡淡的道:“惡少也能為重臣,千古笑談。”
潁川楊氏資源雄厚,說不得回過頭楊松成就能組織一批文人把梁靖和貴妃批臭,在各種野史中編撰這對兄妹的醜聞,讓他們遺臭萬年。
看看,世家門閥的手段,哪怕是陰狠無比,依舊用的毫無煙火氣。
梁靖笑了笑,把衣襟扯開些,讓晨風灌進來,“鑽裙子底下鑽成了高官,國丈可愜意?”
你個老東西,就是靠著裙帶關係上的位。
楊松成淡淡的道:“你,難道不是?”
梁靖笑道:“是啊!我是。”
楊松成止步,發現自己上套了。
梁靖承認自己是靠著裙帶關係上的位。
可他楊松成也是啊!
於是,二人就被拉到了一條線上。
在這條線上,梁靖的經驗能碾壓他。
“賤人!”楊松成輕聲罵道。
稍後,上朝議事。
“陛下,鄧州民亂已然查清,口供無誤。”大理寺卿袁遜說道:“祝年等人與地方豪族勾結,侵吞田地,導致百姓死傷多人。魯二父母死於官吏豪族之手……”
“嚴懲!”皇帝有眼袋了,看著有些疲憊。
“是。”袁遜說道。
鄭琦隨即出手,“不過,北疆節度副使楊玄在鄧州胡亂殺人,引發了民亂……”
這事兒隨即就被拿出來當靶子。
“此事,老夫以為……”周遵為了女婿化身為鬥士,舌戰群儒。
至散朝時,此事依舊爭執不下。
皇帝聽了一上午,興致盎然。散朝後,在宮中緩緩而行,突然問道:“那個逆子在作甚?”
衛王從北疆歸來後,繼續蹲在巷子裡打鐵。
韓石頭說道:“大王依舊在打鐵。”
剛發現衛王去北疆時,韓石頭髮現皇帝動過殺機。
天家無父子,弄死自己的兒子李泌不會有半分猶豫。
但衛王回來後,卻一聲不吭,又縮回了巷子裡。
後續訊息傳來,衛王去到北疆,斬殺敵將,廝殺一場,隨後並未停留,快馬趕回長安。
這看著更像是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