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這些。
哦,懂了,你不吃肉,只吃素,那好,你說待到你生辰那日你想吃些什麼菜?
豆腐丸子和山菌湯。
豆腐丸子和山菌湯?不會。
木耳炒藕片和油燜筍。
不會。
焯豆子。
不會。
紅燒冬瓜?
也不會。
炒茄子?白糖芋頭?
還是不會。
……那你會什麼?
我?說了你就算想笑也必須憋著。
嗯。
其實我什麼菜都不會燒。
那你平日裡吃什麼?
吃米飯和菜啊。
……
不過吃的沒有你們講究而已,都是把米煮好了,然後把菜都倒鍋裡,攪和著米飯炒炒,就這樣吃了。
就這樣?
嗯,就這樣,我就自己一人,自己吃飽,全家不餓,沒什麼講究。
……
阿兔,你有家有家人的吧?
我沒有家人。
……!?
我的家人,在我五歲那年,都死了。
原來你和我一樣,但你比我好一點,至少你有過家有過家人,還有自己的生辰。
你……沒有?
沒有,除了我自己,我什麼都沒有,沒有家,沒有家人,也沒有生辰,我們這種人,什麼都沒有,就連自己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
……
好了,天快黑了,你回去吧,不然下山的路不好走,我也要走了,別忘了快到你生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好給你燒菜,你說的菜我都記著了,我會好好做的。
嗯。
回見了。
硃砂。
嗯?阿兔你叫我?真稀奇,我的名字都告訴你好久了,還是第一次聽到你叫我,怎麼了?還有話要和我說?
不說話?那讓我先猜猜,難不成你是有什麼羞人的話要對我說?
……
好了,不打趣你了,天色真的要黑了,你快回吧,不然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兒走山路不方便,有話的話,下回見了再說也一樣。
硃砂,我給你個家,我當你的家人。
我當你的……家人吧……
“大人?”硃砂將燒好的八道菜全都端上桌後才喚了君傾,見著他好似有些失神的模樣,不由又喚了他一聲,“丞相大人?”
“嗯。”君傾回過神,輕輕應了一聲。
硃砂看一眼靠著君傾的身子睡著了的小阿離,頗為慚愧道:“抱歉,讓丞相大人久等了,實在是民女廚藝不佳,是以……”
“無妨。”君傾還是那副不介意的口吻,完全沒有怪罪硃砂這一頓飯用時實在太久的意思。
“那……丞相大人喚一喚小公子,民女去拿碗筷。”硃砂不理解為何君傾反正好好的廳子不坐,偏要在這兒坐著聞嗆鼻的油煙柴煙味,正如同她不理解君傾明明救了她又為何偏偏不打算告訴她一樣。
關於他手上的傷,此時不便問,也當尋個機會問問才是。
“嗯。”君傾面上既無期待也無責怪之意,只是抬手輕輕拍了拍靠在他身上的小傢伙的肩,喚他道,“阿離。”
小傢伙不知是做夢了還是怎,君傾一輕輕拍拍他的肩,他便猛地醒來,若非君傾扶著他,他便從長凳上摔下去了,君傾卻什麼都沒問。
唯是小傢伙自己跳下了長凳,抬手用力地搓了一把眼睛,才緊張地對君傾道:“爹爹,阿離不是有意要睡著的,阿離只是……阿離……”
“坐好,吃飯吧。”君傾只道了這麼一句,小傢伙便什麼都不敢再說。
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