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上的兔子麵糰怔了良久,才將它放在案板上,朝那已經煮開的紅豆糖水走去。
硃砂這廂在阿黑的帶領下已回到了清心苑。
跑進清心苑的她渾身已被夜雨淋透。
她著急離開得哪裡還顧得上打傘。
阿黑將她送到清心苑院門,並未跟她進去,而是蹲在門外看她進去再將院門掩上,它才重新跑進雨夜裡,朝府中庖廚的方向跑去。
而縱是淋了雨且走了這麼一大段路的硃砂,此時還是面紅耳赤心跳加速,依舊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同時,她心上那萬千針扎般的痛感也錐得她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出來。
直到她回屋將身上的溼衣裳換下來,她那怦怦直跳的心跳才緩和下來,雙頰雖仍留著緋紅但已不再熱燙得她覺得渾身燥熱。
唯有心上的錐痛還在,並且愈來愈強烈。
床榻上的小阿離還在睡,睡得香甜,他嘴角下的枕頭上還暈著一團小小的水漬,看得出他方才不曾醒來過。
小黑見到硃砂回來,已離開了清心苑,此時的屋子裡又僅是硃砂與小阿離二人而已。
硃砂躺回了小傢伙身側,側身躺著,面對著小傢伙,盯著小傢伙那張與君傾很是相像的小臉看。
看著看著,她忽然伸出手,將小傢伙摟到了懷裡來,並且愈摟愈緊,緊得小傢伙先是皺巴起小臉,然後慢慢睜開了眼,見著是硃砂將他抱得緊緊的,先是眨了一眨惺忪的睡眼,然後也伸出了小手,抱上硃砂,非但不抱怨她將他摟得難受,反是用小手輕輕撫摸著硃砂的背,一邊小大人似的道:“孃親是不是做了可怕的夢了呀?孃親不怕不怕哦,阿離和孃親在一塊兒的哦,阿離抱抱孃親,阿離會保護孃親的,孃親不怕哦。”
“嗯,孃親做了可怕的夢了。”硃砂也不想吵醒睡得香甜的小傢伙,奈何她實在覺得心中總是想著君傾的事情極為不妥,她想找個人說上一說這讓她不知當如何才是好的事情,可偌大的丞相府,除了這個小傢伙,她根本無人可找,也無人願意多理會她。
也不知怎的,小傢伙躺在她身旁,現下的她看著他便情不自禁地將他摟進懷裡來,與他說些他不會懂的話。
“孃親做了什麼可怕的夢?孃親可不可以告訴阿離?阿離可以幫孃親打跑孃親夢裡的壞人的!”小傢伙一臉的認真,同時也還請拍著硃砂的背,“孃親不怕不怕哦,爹爹都誇阿離像個英勇的小將軍,阿離可以保護孃親的!”
小傢伙的話和他那軟軟糯糯地正輕輕拍著她的背的小手讓硃砂不由笑了,心中的懊惱與煩悶陰鬱散去不少,只見她將小傢伙從自己懷裡輕輕移開,以能看見他的臉看見他的眼睛,這才道:“孃親呢,夢見你爹爹了,然後——”
“爹爹欺負孃親了嗎!?”硃砂的話還未說完,小傢伙便激動地打斷了她,著急不已,“那,那……阿離幫不到孃親了,阿離不能打爹爹的……”
“……”小傢伙的話讓硃砂更想笑,她正要把她被打斷的話說完時,小傢伙卻忽然跳了起來,激動道,“阿離知道了阿離知道了!爹爹欺負孃親,孃親可以告訴小白的!小白會幫孃親的哦!阿離偷偷告訴孃親哦,爹爹會聽小白的話的,嗯……小白告訴阿離的!”
小白?
硃砂忽然想起了什麼,只見她也坐起身,面對著小傢伙,神色認真地問他道:“阿離,可放過紙鳶?”
“紙鳶?”小傢伙歪歪腦袋,“什麼叫做紙鳶呀?”
“你會知道的。”硃砂伸出手,揉揉小傢伙的腦袋,溫和道,“先繼續睡覺。”
“那阿離抱抱孃親睡可以嗎?阿離抱抱孃親,嗯……孃親就不會再做可怕的夢了!”
“好。”
小傢伙開心地伸出小手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