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鎖骨,再往下移到那些醜陋不堪的疤痕上。
硃砂的身子繃得極緊,她甚至不敢看君傾的眼睛,生怕會從他的眼裡看到嫌棄與噁心,她的雙手又不由自主地緊緊抓住了身下的被褥,就好像他親吻她很是敏感的部位那般,緊張到整個身子都繃成了一根弦。
君傾手指慢慢地撫過硃砂身前的每一塊疤,一塊,兩塊,三塊……
每撫過一塊疤,君傾的手指就愈顫抖一分。
丘壑裡的那一塊疤,是她身前的最後一塊疤。
亦是……第十塊疤。
從她鎖骨下方開始,到丘壑之上,不過巴掌大的地方,竟佈滿大大小小整整十塊疤!
而這些疤,大部分竟還連湊在了一起!
當君傾手從那丘壑之間移開時,他的手早已顫抖不已。
他甚至不敢將手再往下,再往下觸控她腿上的疤。
就在硃砂緊張不安得將自己的下唇都咬破時,有冰涼的柔軟貼到了她身前的那些醜陋不堪的疤痕上,使她震驚得驀地睜開眼,看向自己的身前——
她看見了君傾長長翹翹的睫毛,看到了他挺拔的鼻樑,看到了他薄薄的唇,而他的唇,正親吻在她鎖骨正下方的那一塊扭曲成暗紅色的疤痕上!
硃砂又驚又怕又羞,連忙伸手去推君傾的肩膀,卻被君傾擒住雙手,按在了床榻上。
怕硃砂慌亂,君傾在這時微微抬起頭,輕聲著問她:“疼麼?”
君傾這時的聲音很低,亦很沉,有些黯啞,硃砂甚至覺得,他的聲音裡還有一絲絲極為輕微的顫抖。
硃砂看著君傾那雙溫柔中揉著苦痛的眼眸,怔怔地一時忘了回他的話。
君傾便又一次問道:“可還會疼?”
硃砂這才連忙搖了搖頭,搖過之後才瞧見君傾沒有反應,忙道:“不,不疼了。”
“那初時是否很疼?”君傾又問,眸中的苦痛更甚。
“嗯。”硃砂點點頭,回想著她剛被素心救起的那段日子,全身上下的傷都還火辣辣地疼,大部分甚至還流了膿水,既疼又癢,她在忍無可忍時還會伸手去撓,撓得自己身上血肉模糊。
她身上這些傷本當半月就當痊癒了的,可她卻生生用了半年,這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君傾倏地將硃砂摟到自己懷裡來,摟得極為用力,用力得好像要將硃砂揉進他的身體裡才甘心。
他的眸中此時不僅有深深的自責與苦痛,還有濃濃的陰厲。
“小兔子……”君傾緊摟著硃砂,心疼至極。
“丞相……大人?”君傾這帶著顫抖的突如其來的擁抱讓硃砂怔愣不已,然感覺得到他是在心疼她而不是嫌棄她,她便覺得開心滿足,便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將雙手也環到了君傾身上,也輕聲回應著君傾道,“丞相大人,我不疼了的,早就不疼了的。”
“那這兒呢?”君傾忽然將唇湊到了硃砂耳邊,右耳邊,“這兒可還疼?”
君傾說完,抽出環在硃砂背上的左手,摸向她的右耳耳背,那個刻著一個“兔”字的右耳耳背!
耳背這個地方,縱是有疤痕,鮮少會被人瞧見發現,更莫論還是硃砂這般長年有頭髮遮擋住耳背的,更兼發現的人還是君傾這個什麼也看不見的人。
但君傾不是看見的,而是碰到的。
他的唇舌碰到的。
在方才的**之巔,他親吻她的右耳及耳背時發現的。
她的右耳耳背是她最為敏感的地方,碰不得,他只有在與她行魚水之歡時才會親吻她的右耳耳背。
她右耳耳背曾經是光潔的。
如今,卻有疤。
可是與她身上的那些疤痕一齊留下的?
卻有與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