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娃娃……與她是和關係,與丞相大人可也會有什麼關係?
獨自坐在這馬車裡總歸是無事可做,回憶過往又是什麼都想不到,硃砂索性便與這小瓦雀繼續說起話來,只聽她竟是問這小瓦雀道:“小東西,瞧你好像挺聰明的,不知你知不知道丞相大人是誰,和你的小主人可有關係?”
“啾!啾啾啾!”小瓦雀啄啄硃砂的手又繞著她飛,硃砂不解何意,只是看著它而已,只見小東西從車窗簾子的縫兒裡鑽到車窗外去,忽爾又鑽回來,反覆幾次,硃砂便抬手將那窗簾子掀開。
一掀開,便看到那小瓦雀飛到騎著馬的青茵身旁,繞著青茵轉了一圈,又飛回到硃砂面前來。
青茵聽到鳥叫聲,只是微微朝後側頭看了一眼硃砂,隨即又轉回了頭,什麼都未說,因為她覺著並未發生什麼事情。
小瓦雀飛回到硃砂眼前後,硃砂便將那窗簾子放了下來,她看不見青茵,青茵自也看不到她。
既然她已惹人不悅,能不讓他們見到她就儘量不讓他們見到她,以免惹得他們更心生不快。
硃砂看向停到自己膝蓋上來的小瓦雀,問道:“你的意思可是讓我去問問青茵姑娘,丞相大人是誰?”
“啾啾!”小瓦雀立刻撲稜撲稜翅膀,顯然硃砂說對了它的意思。
“還是不了,青茵姑娘應該不願意與我說話,既是如此,又何必給青茵姑娘找不快。”硃砂淡淡道。
她或許可以問問續斷公子,但還是罷了,她還是能少說話便儘量少說話。
“啾……”小瓦雀跳到硃砂的肩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蹭她的頸窩,蹭得硃砂又是不由淺淺一笑,“小東西,你的小主人,當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吧。”
“啾?”
“不過你倒是也提醒了我,我可以先打聽打聽看看丞相大人是誰,待到下個停下稍做歇息的鎮子,我可問問鎮子上的人,就算沒見過丞相大人,當也聽說過的才是,你覺得呢,小東西?”硃砂又用手指頭輕輕戳出小瓦雀的肚子。
小瓦雀不動,任她戳,好玩極了。
硃砂本可以問問趕車的車伕,但她不想讓行在一旁的青茵聽到了,覺著還是到了稍作休息的鎮子再問為妥。
為何不想讓青茵聽到,硃砂也說不上來原因,就像她不知為何覺得這小瓦雀的小主人就是這麼一丁點高而已一樣,只是感覺,並無原因。
小鳥兒們的小主人,還有丞相大人……
不由自主的,硃砂抬手又撫向了自己的右耳耳背。
*
帝都,宮城,天牢。
夜換晝,晝變為了夜,晝又替了夜時,姬灝川來到了天牢,來到這雖是白日卻暗沉得好似黑夜一般的天牢,終年不熄的火,在厚重的石牆上留下永也擦洗不掉的煙黑,這裡邊的獄卒,也如這牢裡的黑沉一般,安安靜靜,除了向來到這兒的大人行禮需要出聲外,從不會有人多說一句話,就好像他們不會說話似的。
很顯然,這天牢裡的獄卒,是經過了嚴苛的訓練才會變得如此。
這天牢雖說是牢獄,卻打掃得尚算乾淨,並無濃重的酸腐之氣,唯聞炭火燃燒的嗆鼻之味。
說來犯人入了這把守重重的天牢是插翅也難飛,根本無需再加派獄卒於每一間牢獄前看守,然現下這天牢,不僅外邊把守重重,便是這天牢裡邊,守衛也較往日森嚴上數倍,這天牢之中,明顯有重犯。
姬灝川此時便站在這重犯所在的那間牢獄前。
只見這間不過一丈見方的牢獄前竟是站著八名獄卒!加上姬灝川的隨身護衛,現下這牢獄前足足站了十五侍衛!且還不算姬灝川與他身邊的崔公公以及獄卒長在內。
在牢中火光的映照下,姬灝川的面色顯得陰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