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也未什麼,然君松卻像知道君傾要有什麼吩咐似的,將頭垂得更低了些,依舊恭敬道,“屬下來遲,願意接受大人責罰,屬下先到外邊候著。”
君松說完,自覺地退下了。
續斷公子似是此刻才知曉站在他這縷齋裡的是當今丞相君傾,確定了硃砂沒有受傷後,才轉著輪椅轉過身來面對著君傾,極為客氣道:“不知是丞相大人蒞臨,多有怠慢,還請丞相大人見諒。”
“早耳聞續斷公子有得一手製香粉的好手藝,今日得以一見,真是本相的榮幸。”君傾也微微轉頭,“看”向續斷公子,面色淡淡的。
“丞相大人過獎了,小生不過是靠制賣些香粉營生而已,小生這小店能得丞相大人蒞臨,是小生天大的榮幸才是。”面對傳聞裡冷血無情殘暴不仁的丞相君傾,續斷公子依舊態度溫和,與他對任何一個前來這縷齋的客人一樣的態度,沒有恐懼不安,也沒有受寵若驚。
他很鎮定,就像方才這屋子裡的人都見到了他不堪的模樣後也無人震驚一樣。
當然,除了素心。
素心此刻就在扯著硃砂的衣袖小小聲地問道:“小寶,他為何要坐著一張帶輪的椅子啊?他是瘸子不能走路嗎?”
硃砂忙豎起食指在素心的唇上按了按,素心連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忘用力地點點頭示意她知道錯了。
“是麼。”君傾反問一聲,似相信又似不相信,隨之接著道,“本相想要一種名為‘溯風’的香粉,不知公子這裡可有?”
續斷公子的倏地微睜,極為不可置信地看著面色淡然的君傾。
青煙正朝續斷公子走去,在聽到“溯風”二字時,她的腳步突地定住,與此同時緊緊盯著君傾,眼神變得極為凌厲。
續斷公子只是看著君傾,沉默著,竟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君傾似也不打算聽他的答案,只聽他又道:“若是沒有,依公子的手藝做此香粉當也不難,只是不知公子願不願做而已,若是公子答應,本相可給公子一個月時間,一月之後還請公子親自將本相要的香粉送至丞相府。”
君傾說完話,整個縷齋便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沉默中。
少頃,正待硃砂要與續斷公子說什麼時,只聽君傾在這時“看”向她道:“本相欲回丞相府,可送硃砂姑娘與姑娘身邊人先回安北侯府,以答謝姑娘昨夜救了犬子。”
“不……”硃砂正想拒絕,卻被素心搶了話道,“你認識我家小寶嗎?你是要送我家小寶回家嗎?這是不是說你不是壞人?”
素心的話音才落,小白即刻笑眯眯的接話,對素心道:“他可是阿離的爹爹,你叫素心是吧?那素心你覺得阿離的爹爹會是壞人嗎?”
續斷公子因著小白的話一怔。
而此時的小白,話是對素心說的,可他卻是在看著續斷公子,笑吟吟地看著他,好似偏要從他面上看出什麼來才滿意似的。
“你是阿離的爹爹啊?”素心有些不相信地盯著君傾看,隨之還是選擇相通道,“阿離是個乖孩子哦,那阿離的爹爹應該也是好人的,小寶小寶,那就讓他送我們回家吧!”
素心兀自高興地決定了是否讓君傾相送,讓硃砂想要拒絕都不便了,但她依舊想拒絕,畢竟與這人扯上關係並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君傾雖看不見,然他卻像知道硃砂心裡想什麼似的,只聽他道:“硃砂姑娘不想知道屋外的黑衣人是為何而來麼?”
“……”硃砂再次盯著君傾的眼睛看,他究竟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
這縷齋裡的人,除了素心,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些短箭是衝著她和素心來的,而現下,唯一活著的一個黑衣人就在君傾手上。
硃砂只好迫於無奈道:“那便勞煩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