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君傾緩緩慢慢問道:“阿離與孃親打勾勾讓孃親留下給阿離當孃親,那爹爹與阿離的孃親打勾勾,是讓她留下當爹爹的什麼?也當爹爹的孃親?”
“不是不是不是!”小傢伙的小腦袋急急搖了搖,“孃親是阿離的孃親,不是爹爹的孃親!”
“那是爹爹的什麼?”君傾追問。
“……”硃砂這會兒不僅兩邊顳顬突突跳個不停,便是兩隻眼皮都在跳個不停,“丞相大人,民女並非有意欺瞞貴公子,民女——”
硃砂總想解釋什麼,可她的話總是被打斷,或是被君傾打斷,或是被小阿離打斷。
這一次,也不例外。
“是……是爹爹的媳婦兒!”小傢伙忽然想到了答案,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小白說的!小白跟阿離說過的!但是阿離不知道什麼是媳婦兒……”
“阿離!”硃砂終是忍無可忍,往前大跨兩步將小阿離從君傾面前扯了開來,緊擰著眉沉聲道,“莫得胡說!”
“孃親,阿離沒有胡說呀,小白就是這樣告訴阿離的!”小傢伙這忽然被硃砂扯開,訥訥地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自己哪裡說錯了,“那孃親也是爹爹的孃親嗎?”
“當然不是!”硃砂瞪了小傢伙一眼,瞪得他連忙捂了自己的嘴,可當硃砂放開手時卻又聽得小傢伙道,“孃親不是爹爹的孃親,那就是爹爹的媳婦兒了。”
“……小子!你能不能不添亂!?”硃砂將阿離扯到了更旁處,壓低聲音斥他道。
“阿離沒有添亂,阿離說的是實話呀。”小傢伙一臉委屈,“爹爹說過,不能說假話,不能騙人,要說真話的。”
“……”硃砂無力扶額,她有種她要被這父子倆逼瘋的感覺。
偏偏君傾還在這時候喚了阿離到跟前,一臉冰冷正經地問道:“孃親與阿離在說什麼悄悄話?”
即便他將他們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卻還是問了小傢伙一遍。
“孃親說阿離胡說,說阿離添亂。”小傢伙乖巧,自是不會說假話,“可是阿離沒有胡說啊,孃親不是爹爹的孃親,那就是爹爹的媳婦兒啊,小白真的就是這樣和阿離說的呀!”
“爹爹,孃親是爹爹媳婦兒嗎?”這個問題,小傢伙問得一派認真。
硃砂緊捏著自己的顳顬,不再說話,她決定沉默,只是聽,說來她只是一介平民,此時能坐在這小棠園裡,就該有自知之明。
可似乎她真是得罪了君傾似的,這個問題,君傾沒有回答,反是嚴肅認真地對阿離道:“這個問題,去問你的孃親。”
“……”硃砂驀地瞪向君傾,瞪得有些咬牙切齒,總歸他看不見,任她如何看他他都不會知。
“孃親孃親,孃親在瞪爹爹嗎?孃親為什麼要瞪爹爹呀?”阿離這會兒已經聽話地轉了身來看硃砂,見著硃砂正瞪著君傾,一副惱怒的模樣,很是疑惑,“爹爹很好很好的,孃親不要瞪爹爹。”
“……”硃砂閉起眼,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忍,忍耐。
“孃親孃親。”小傢伙很聽君傾的話,君傾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他果真聽話地把他方才問君傾的問題再問一次硃砂,“孃親是爹爹的媳婦兒嗎?孃親可以告訴阿離嗎?”
硃砂還是閉著眼,再深吸一口氣,吐氣之時這才緩緩睜開眼,一睜眼便見著小阿離那雙含著淚也含著疑惑的大眼睛,“孃親?”
這個問題,如何回答?
小傢伙的親生孃親自然就是他爹爹媳婦兒,而她既不是小傢伙的親生孃親,更與他爹沒有任何干系,答是,顯然不妥,答不是,小傢伙必然又哭得淚眼汪汪的。
小傢伙的爹當小傢伙的面雖說冷冰冰的,心裡卻是將這兒子當成了寶貝疙瘩,她要是在小傢伙的爹面前把這個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