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眸中有凌厲。
顯然,他認得出這是誰人,儘管這人已經被湖水泡得面目不易為人辨認。
方才前去前廳稟告訊息的三名家丁也被拖了過來,其中一名家丁見著這男屍,還不待沈天問話,他便先惶恐道:“侯爺!這真的就是前幾日替大將軍來給侯爺捎信的人!小的,小的想起來了!他是大將軍身邊的岑將軍!”
“胡言亂語!來人!將這胡言亂語的家丁拖下去杖責一百!”沈天怒喝一聲,“再把舌頭給拔了!”
“是!侯爺!”其中兩名護衛隨即走上前來。
“侯爺!小的沒有胡言亂語啊!小的說的都是實話啊!岑將軍右耳耳垂上有個肉疙瘩!這人也有!”家丁被杖責一百和拔了舌頭嚇得失了禁。
“沈侯且慢。”姬灝川在這時也已走到了曲橋上,他本是與沈天一同過來,只是近了湖邊時沈天先大步過來了而已,他的語氣還是如平日裡般溫和,並未讓人覺得龍威逼人,“先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再處置人也不遲。”
姬灝川語氣雖溫和,但他的眼神——
是陰沉的。
101、永生永世,不得輪迴!
“帝君饒命!侯爺饒命!”那被嚇得失禁的家丁一聽到姬灝川說話,連忙頻頻磕頭求饒道,“小的說的都是實話,句句都是實話啊!這真的就是岑將軍啊!”
家丁不知他究竟哪裡做錯哪句話說錯了竟使得沈天要如此重罰他,而這根本已不能說是重罰,而是要他的命啊!
木建的橋上,家丁竟是將額頭磕出了血來,可見他磕得有多用力。
而帝君既已發話,即便沈天再如何想將這家丁封了嘴,也遲了。
“岑將軍?”姬灝川看向沈天身後那具浮腫的屍體。
他這沉沉一聲疑問,沈天根本還不及答話,那膽小的家丁便已急急道:“是的帝君!就是岑將軍!大將軍身邊的岑將軍!”
“大將軍正在北地禦敵,作為大將軍麾下的將軍,岑將軍此時當也在北地才是,你可知欺瞞帝君是死罪?”這一句,是崔公公說的,那頗為尖銳的聲音,讓那本是頻頻磕頭的家丁愣在了那兒,睜大了眼惶恐道,“小的,小的不知道大將軍正在北地禦敵,小的只知道這,這是岑將軍而已,來,來給侯爺捎信的!”
“你如何這麼肯定這死屍就是大將軍麾下的岑將軍?”姬灝川問,神色微沉。
“因為這人右耳耳垂上有個大肉疙瘩!小的見過岑將軍,岑將軍的右耳上也有這麼一個大肉疙瘩!小的上一次見到岑將軍的時候不小心擋了岑將軍的路,被岑將軍的下屬打了一頓,打得小的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天才下得床來,小的被打得昏過去時,什麼都瞧不清,就瞧見了岑將軍耳朵上的疙瘩!還聽到了將軍身邊的人叫他一聲‘岑將軍’。”家丁心中恐懼到了極點,連“回帝君的話”這幾句恭敬的話都忘了答了,“所以小的才知道那是岑將軍的!”
“你不過一個小小下人,且還不是沈侯身邊的人,這又是如何知道的岑將軍是來給沈侯捎信的?”姬灝川又問。
沈天的神色已沉到了極點,緊盯著那跪地的家丁,將雙手捏得緊緊的。
“那日正好小的小妹在前廳當值,但是小的小妹那日要隨府中的馮媽媽出府給大夫人捎東西,就讓小的先給頂上,小的在往廳子裡端茶時看到岑將軍正將一封信函遞給侯爺,小的看到他耳朵上那顆肉疙瘩時嚇的嚇得險些將手裡的茶盞給摔了,還捱了侯爺一頓罵,所以小的記得清楚。”家丁忐忑不安地答完話,又接著給姬灝川與沈天磕頭,“小的真是說的是實話!”
“沈侯,你的這個家丁慌得都失了禁,依他這模樣,怕是也無膽說假,孤覺著還是饒了他這一回,沈侯不介意吧?”姬灝川神色淡淡,便是連方才那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