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論多難吃的飯菜,只要能頂餓,她都能吃得下,但她知,像她這般來吃飯的人少之又少,是以她知道,她燒的這一頓飯菜,非但不美味,反是很難吃。
硃砂不由又抬頭看向小阿離與君傾。
只見不僅小傢伙喝完了滿滿一碗山菌湯,便是君傾都吃完了小傢伙前邊給他夾到碗裡堆得像小山似的菜。
小傢伙喝完湯後又繼續給君傾夾菜,給君傾碗裡夾夠了菜,小傢伙才繼續吃自己的。
吃
吃飯時的小傢伙很忙,忙著給君傾夾菜,可他卻不吵,更不多話,只有在給君傾夾菜的時候才跟他說上這是什麼菜,說完後安安靜靜吃飯,絕不多說一句話。
君傾亦如是,從他動筷開始,便沒再說過一句話。
這樣一桌難吃的飯菜,這父子倆竟沒人說上一句什麼,在小傢伙的面上,非但看不出這一桌飯菜的怪異味道,反是讓人覺得這是一頓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讓他吃得很是開心。
看著飯桌邊的君傾與小傢伙,硃砂心中總覺頗為過意不起,她本是出於好心欲讓小傢伙開心開心,卻不想她燒了這樣一桌讓人難以下嚥的飯菜,是以她將筷子方下,站起了身,慚愧道:“抱歉,丞相大人,民女廚藝不精,做毀了這一桌菜。”
“嗯。”君傾本就寡言,吃飯時的他似乎更是一個字都不願多說,只是淡淡應了一聲,繼續吃菜。
他碗裡的菜吃盡了,他便將筷子伸到桌上,碰著什麼便夾了什麼到碗裡,小傢伙見著,又立刻站起身踮起腳替他夾菜,忙完了才昂頭看硃砂,乖巧道:“孃親也坐下吃哦,要不要阿離也給孃親夾菜呀?”
硃砂盯著君傾看了好一會兒,才回了阿離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硃砂坐下。
小傢伙繼續開心吃菜。
硃砂沒有再拿筷,只是看著君傾與小阿離而已。
君傾坐得身子很直,他吃飯的模樣很斯文,小傢伙亦如此,即便年紀小,可他吃飯時未掉小一粒米,亦未滴下一滴油,斯文乾淨,與他的爹爹很相似。
小傢伙吃飯時與君傾一般安靜,想是受過了君傾的教導,食不言寢不語。
只不過君傾吃飯時的模樣雖斯文,但他的食量並不小,吃飯的速度更是不慢,不過一刻鐘而已,他竟將桌上這難吃的八盤菜吃得乾乾淨淨,碗裡的飯也是吃得乾淨,且還是吃了兩碗,待他將碗筷放下時,他的嘴角更是乾乾淨淨,若不是他面前擺著一桌空盤及用過的碗筷,根本就瞧不出他堪堪用過飯。
而君傾放下筷子時,小傢伙也正好吃飽將筷子放下,將手放在腿上,乖巧地對君傾道:“爹爹,阿離吃好了。”
看著一桌的空盤子,硃砂覺得很是詫異。
這般難吃的飯菜,這父子倆,竟是吃完了,且還吃得丁點不剩?
莫非她燒的飯菜並不難吃?
莫非真是這樣?
硃砂不解了。
小傢伙見著硃砂碗裡的米飯並未吃去多少,不由問:“孃親都沒有吃飯,孃親是不是不想和阿離還有爹爹一塊兒吃飯,所以孃親才不吃飯?”
“不是,只是我還不餓而已,餓了再吃。”硃砂趕忙解釋,這個小傢伙,總是說一些引人誤會的話,若是得罪了他的爹爹,可就不好辦了,“丞相大人可否帶小公子到前邊廳子去坐坐?民女要將這廚房收拾收拾。”
“阿離可以給孃親幫忙!”
“阿離,與我到前邊去。”
“是……爹爹。”
君傾帶著小傢伙走了,硃砂卻未急著收拾桌子,而是重新在長凳上坐下了身,捧起她那碗未吃完的飯,大口大口地扒進嘴裡。
米粒很硬,並不好吃。
她不是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