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可就在君傾堪堪跨出第三步時,那本一臉倨傲的小白忽然就轉了身,跳上君傾的背,從他的背上繞到他的身前,使得君傾立刻抬手來接他,以免他從自己身上掉了下去。
君傾等了片刻不見小白有動靜,便繞過跟前的衣裳繼續朝前走,道:“不要便罷了。”
小白咬牙切齒,嘴裡發出咽叫聲,死死瞪著君傾,而後將臉別開。
君傾看不見,但他知道此時的小白定是對他惱火不已,然他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對小白道:“要不要我抱你?”
小白惱怒地張嘴就要撲到君傾身上去咬他,可當他尖尖的牙就要咬上君傾的小腿時,他張著嘴瞪著君傾的腿老半晌卻還是下不了口,終是收回尖牙,從君傾腿上跳開,繼續惱怒地瞪著他。
只聽君傾淡淡道:“這副模樣,你就什麼都做不成了。”
一隻白茸茸的小狐狸撓著堆在自己身上的衣裳,從中蹭了出來,目瞪牙呲兇狠狠地昂頭瞪著正對他居高臨下的君傾。
下一刻,便見一隻白茸茸的腦袋從那堆衣裳裡蹭出來。
的確是動了動。
只見那堆衣裳動了動。
此時的君傾又恢復了他尋日裡那副淡漠的神情,微垂下頭,“看”著堆在自己跟前的那堆衣裳上。
唯留下他的衣裳堆在君傾跟前。
也就在小白作勢要將君傾從懷裡推開時,只見他肩上的衣裳從他肩上滑落,下一瞬,只聽“砰”的一聲悶響,本還緊抱著君傾的小白竟然憑空消失不見!
他只能睜大了眼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君傾變得愈來愈高,愈來愈高——
小白睜大了眼,作勢就要將君傾推開,卻是已經遲了。
想到過往,小白不禁將君傾抱得更緊,然就在他憐惜地撫撫君傾的背時,君傾將嘴靠近他的左耳,在他的左耳耳廓上輕輕咬下一口——
可後來——
那時候的小阿傾,小小的,還不及他的腿根高,總是喜歡抱著他,或總是喜歡撲到他身上要他抱,無憂無慮,像林間一隻歡快的小鳥兒。
真的已經很久很久了啊……還記得以前這樣抱住小阿傾的時候他和小阿離的年紀相差不了多少。
心疼的是他的小阿傾,太讓他憐惜。
感慨的是他的小阿傾真的已經長大了,早已長大了,長大到早已不需要他的年歲了。
激動的是他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這樣抱過他的小阿傾了。
小白將君傾抱到懷裡的一瞬間,他的心驀地一顫,有激動,有感慨,亦有心疼。
小白怔住,睜大了眼看著委屈可憐得好像阿離小傢伙那般惹他疼惜的君傾,一副錯愕的模樣,頃刻間莫說慍惱,便是歡喜疼惜都覺來不及,使得他竟張開雙臂一把將君傾抱到了懷裡來,愛憐道:“哎呀我的小心肝小寶貝兒小阿傾,你已經多久多久沒有這樣可憐兮兮地和小白撒嬌了?可心疼死小白了,不傷心不傷心啊,小白哪裡捨得打我的小乖兒小阿傾,來來,小白抱抱啊。”
說到這兒,君傾那冷得令人心生寒的眼神忽然變得柔軟,軟得近乎委屈,“看”著慍惱的小白,一副如小傢伙一般受了委屈可憐兮兮的模樣,接著道:“小白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打阿傾,阿傾好傷心。”
“不。”君傾冷聲否認,“小白你要打我,我不會還手,但是——”
“你——”小白舉起的手往下落,可遲遲都落不到君傾臉上,反是氣得他咬牙切齒,“你這孩子就是吃定了我捨不得打你是吧!?”
“不信。”君傾答得未加思索。
小白忽地轉身站到了君傾面前,擋住他的路,同時揚起巴掌,怒道:“你翅膀又硬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