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醒過來,除了疼痛並無其他不適之感,便證明她身上毒素已清,是誰幫她清的毒素,又是……又是誰幫她處理的傷口?
硃砂看一眼君傾,又看一眼自己包裹著棉布條的手與手臂,又一次怔住。
丞相大人怎會在這兒!?又怎會坐在地上!?
而後她才發現,君傾如她身旁的小傢伙一般,睡著了,似乎還睡得……很沉。
瞧見君傾的那一剎那,硃砂嚇得連忙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驚得一時間連疼痛都忘了。
他正坐在床前的踏板上,右臂搭在床沿上,頭枕在臂彎上,面向著硃砂,如小傢伙一般,閉著眼,正睡著。
可就算長髮遮住了他的半邊臉,硃砂還是一眼便瞧出,這是總能讓她心跳加速的丞相大人,君傾。
只見床沿上靠著顆腦袋,腦袋正枕在搭在床沿的手臂上,那順勢垂下的長髮垂在床沿上,遮住了他的半邊臉。
就在這時,她的還捻著那髮絲的手指僵住了。
硃砂將脖子微微往床沿方向歪了歪,看向自己手指碰到的地方。
那是……?
似乎不是。
她自己的髮絲?
是髮絲。
就著指尖碰到的這東西,硃砂將其拿在指尖,輕輕捻了捻。
不過當她停下動作不再朝外移動,正努力抬起生疼的手要也小傢伙掖上衾被時,她的指尖好像碰著了什麼東西,絲滑,帶著些微的涼意。
這樣的傷,於她而言,似乎只是小傷而已,遠還沒有到她承受不了的地步。
因為她能忍。
然每動一動,硃砂都覺自己身上的傷能將她的身子燒起來,疼得緊,但她卻只是微微擰擰眉而已。
硃砂瞧著小傢伙露在衾被外的背及大半邊身子,心怕小傢伙著了涼,想著要提小傢伙將衾被蓋好,卻又怕自己動了會驚醒小傢伙的好夢,思忖好一會兒,她才極為緩慢地朝外挪動身子。
小傢伙許是夢著了開心的事情,將小腦袋朝硃砂頸窩蹭了蹭,揚起嘴角笑了起來,一副滿足的模樣。
看著安睡的小傢伙,硃砂這才覺得自己懸著的一顆心落回了胸膛裡,安了心。
這便好,這便好。
體溫正常,小傢伙唇色紅潤,睡得也安穩香甜,想來已是沒事。
她的手上沒有氣力,也不便抬起,她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感受小傢伙的體溫,看看他是否還難受痛苦。
硃砂看著那離自己更近了的小臉,只覺心尖柔軟,不由又將唇輕輕貼到了小傢伙的額頭上。
看著看著,硃砂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唇慢慢朝小傢伙的小嘴湊近,而後在小傢伙那紅潤的薄唇上輕輕地親了一口,隨即只見小傢伙伸出小舌頭,將那堪堪被硃砂親過的薄唇舔了舔,接著動動小腦袋,將小腦袋朝硃砂的方向湊得更近,那搭在硃砂身上的小手也將硃砂抱緊,好似在調整自己的睡姿,這會兒咂咂嘴,又繼續睡去。
硃砂面上有明顯的驚喜,本想張嘴喚小傢伙一聲,可瞧著小傢伙一副睡得香甜的模樣,她才張了嘴便又將嘴闔上,只定定看著小傢伙那正熟睡的小臉而已。
阿離!
這小臉朝硃砂的方向側著,那紅潤的小嘴只差三兩寸的距離就能碰到硃砂臉上來。
硃砂才一轉頭,便瞧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輕閉的眼瞼,長長的睫毛,細嫩的雙頰,薄薄的唇,近在咫尺。
硃砂即刻朝床榻裡側轉頭——
白淨淨的小手,正搭在她的身上,朝床榻裡側的方向搭來。
只因她看到的小東西,是一隻小手。
只一眼,硃砂怔愣更甚。
然就在她堪堪抬起頭時,忽然有一個什麼小東西搭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