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面前彎下腰來,十分果斷地將臉湊到小傢伙面前,一副等著小傢伙親親他的模樣,哪裡有一點受了欺負的模樣,只有天真的小傢伙才會信他是受了硃砂的欺負。
小傢伙立刻踮起腳在小白的臉頰上用力吧唧一口。
小白這才滿意地直起腰。
就在這時,只聽小傢伙身後傳來冷冷淡淡的聲音,“不幫忙就別堵這兒耍小性子添亂。”
是君傾,他雙手上各捧著一隻盤子,面無表情地走過來。
見著君傾,硃砂第一眼總是不由自主地先去看他的眼睛,卻又很快垂下眼瞼,生怕自己會看得失神。
這一回,她連君傾手中盤子裡的菜是什麼都未瞧便匆匆垂下了眼瞼,道:“民女可給丞相大人幫忙。”
“不必。”君傾想也不想便拒絕道。
“……”
只聽小白不服氣道:“小傾傾你不使喚這隻小豬就想著使喚我是吧?哼,我偏不幫忙,我就偏在這兒堵著!”
“那你就慢慢堵吧。”君傾說完,並未多加理會小白,直接從他身邊走過,朝堂屋方向走去。
小傢伙連忙跟上。
小白瞪著君傾,朝嘴裡扔了兩隻小白饃,使勁嚼著。
硃砂抿嘴輕輕一笑,再抬眸時又是一臉的淡然,看一眼好似氣鼓鼓模樣的小白,也轉身隨在小傢伙身後,與他們父子一齊朝堂屋方向走去。
看著前邊君傾與小傢伙一大一小的背影,此時此刻硃砂的心是難得的舒暢與安然。
這突然之間她心生了一個想法,日子若總是如今夜這般,當是多好。
小白本是一臉小性子的不服氣,然待硃砂轉身之後,他的面上就只有陰沉,便是嘴裡嚼小白饃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硃砂在看著君傾與小傢伙的背影,小白則是在看著他們三人的背影,一瞬不瞬。
尋常人家的日子,便是這樣的吧。
這樣的日子,似乎挺好。
但,好又有何用?
小白嚥下了嘴裡的小白饃,小傢伙這時已從堂屋裡跑了出來,便跑邊大聲喚他道:“小白小白!小白還難過不難過呀?阿離來抱抱小白了哦!”
小白此時又笑了,一副萬事不上心的模樣。
這一頓飯,硃砂吃得歡喜,滿足,卻也吃得心疼。
因為君傾燒的菜,因為君傾的一雙手。
米飯蒸得不黏不硬,口感正好,蒸的芋艿球是硃砂第一次吃,有著淡淡的鹹味而已,很好吃,豆子是與蓮藕在一盤炒的,蓮藕切成薄片,很入味,飯前有青菜湯,飯後有地瓜甜湯和芝麻餡兒的糯米小白饃,除了油炸茄子,其餘的每一道菜味道都正好,讓硃砂覺得這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飯菜,與那吃得滿嘴都是油的小傢伙一般的想法。
讓她心疼的是君傾的雙手,君傾的手上有著幾處明顯的新刀傷還有被滾燙的油濺到而鼓起的小包,還有被熱燙之物灼到的燙傷,可見他燒這一頓飯的不易。
他明明就可以不必如此勞心費神地燒這一頓飯菜,為何偏要執意不可?
這一頓飯,除了小傢伙在給君傾夾菜時會說話之外,從頭到尾都再無人言語,便是嘮叨的小白都只是坐在屋外廊下欄杆上僅顧著吃他的甜糕喝他的地瓜甜湯而已,吃完了才開始嫌棄君傾做的不好吃。
碗筷是小傢伙一人收拾的,硃砂要幫忙,卻是被小傢伙阻攔,道是她手上有傷,他自己來就好,懂事極了。
君傾用罷晚飯後並未在堂屋多留,待君傾離開堂屋後那一直坐在屋外欄杆處的小白也不見了影兒,只留下盛糖水的大碗和盛小白饃的大盒子在欄杆上而已。
唯剩下硃砂在看著小傢伙,看他忙忙碌碌地收拾碗筷,再吃力地將裝了髒碗筷的木盆挪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