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氣的,真想把所有的氣都撒到童若身上。
他看著靳言諾的面子可不代表連這個女人的面子也要給。
囤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居然還在他面前逞威風,陳隊長怎麼受得了?
鼻子冷冷的哼氣,正想嘲諷她幾句,卻見到靳言諾也像童若那樣盯著他,等著他說出答案。
陳隊長鐵青著臉,半晌才不情願的說:“是我開的槍。”
童若咬著牙,渾身顫抖著不停,靳言諾知道,她在把那些淚往肚子裡吞!
陳隊長被童若看的心底不禁咯噔一下,一個女人,她的目光怎麼會有一盅破釜沉舟的狠絕!
那雙眼猩紅的就像黑暗中的野獸,臉上的淚被吹乾了,眼睛猶自溼潤著,死死地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的臉深深地刻在腦中,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亨一旦她有能力反撲,就會讓他為今天的一槍付出代價!
陳隊長甩甩頭,自嘲的一笑。
真是可笑,他怎麼會被一個小女人給嚇著了,瞧她在風中搖搖欲墜的孱弱模樣,又能做出什麼讓他害怕的事來?
他要怕也該怕靳言諾,可是對於靳言諾,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若若,走吧。”靳言諾扶住童若說道。
她現在這樣實在是太羸弱,他都後悔把她帶到這裡來了。
海風呼嘯的吹著,海浪猶自拍打著岸邊,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什麼都已過去,大海就這樣吞噬掉一個又一個的生命,成為海中的灰燼。
而童若站在風中,頭髮和風衣都被海風吹得往前飄散,臉色蒼白的隨時都能倒下,輕盈的身子被風一起帶走,捲入呼嘯的海中。
心底生起恐懼,靳言諾攬住童若的腰,力道不禁加大,將她牢牢地鎖在懷裡。
童若邁開一步,回頭看向大海,海浪依然在拍打,發出“嘩嘩”的聲音,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若若,先回去休息,你的身子挨不住。”靳言諾說道,“如果……我這兩天會密切注意著,如果冷少辰有什麼訊息,我一定告訴你。”
童若被靳言諾半推半拉的帶進了車裡,張徹生怕有什麼意外似的,趕緊開車駛離碼頭。
車裡沉默的只能聽到呼吸聲和引擎轉動的聲音。
好半晌,童若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靳學長,剛才你不是給那個陳隊長打電話了嗎?為什麼還要開槍?”
靳言諾皺起眉,說道:“電話是打通了,卻不是陳隊長接的,是他手下一個人接的,我還沒來得及讓人轉到陳隊長那兒,他就已經動手了。”
說著,靳言諾轉頭,透著夜色看著童若的側臉,在夜色的映襯下愈發的蒼白,卻又有種不真切的感覺,好似隨時都會消失。
“若若,你這麼說是在懷疑我?”靳言諾問道。
童若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問問。”
聞言,靳言諾仍然盯著她,沒有收回目光。
“不管你怎麼想,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這人說到做到,當時答應你會放過他,就是真的想放過他的。”靳言諾說道。
“我知道,我信你。”童若說道,“只是……時機不對。”
童若深呼吸著,就連呼吸的聲音都顫抖著。
“靳學長,我不想回醫院,送我回家吧。”童若說道,“現在冷冰冰的病房裡,我一個人呆不下去了。”
“好。”靳言諾點點頭,“張徹,不去醫院了,去童若家。”
因為是半夜,訊號燈什麼的就等於是擺設,路上車也不多,偶爾有那麼幾輛經過,一路駛來都是暢通無阻的,所以經過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到了童若的家。
“我回去了。”童若低聲說了句,就開啟車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