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若水搖搖頭,笑得苦澀。“我是來還債的,本來就沒有權利去要求主子怎麼對待。”
她的認份以及求情並沒有得到衛子塵的感激。“貓哭耗子假慈悲!”
從小都被呵護習慣的曲若水,從沒遇見這麼壞嘴巴又壞心腸的人。但她只是緊抿著嘴不吭聲。
“去江南就去江南,你滿意了吧?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嗎?”衛子塵斜著眼看著自個兒的好兄弟。等凜冽放開牽制,衛子塵轉轉脖子,甩甩手。“這筆爛帳,”他眯起眼,“我會記在你頭上的。哼!”
見衛子塵老大不爽地走開後,曲若水喚住正要離步的凜冽。“凜爺,水兒有件事情想請教您。”
“若你想問的是曲府到底欠的是什麼的話,你就不必問了。”
“為什麼你不讓我知道呢?”小碎步地走到凜冽的面前,曲若水央求著:“求求您,告訴水兒吧!”
被纏得煩了,凜冽嘆口氣。“你知道了又如何?”
“這樣我才可以知道該用什麼還啊!我也希望可以幫上一點忙。”曲若水低下頭。
差點,還差一點,凜冽就要笑出聲了。他隨口反問。“就跟你說,你在這當僕人就是在幫忙還債了,你還有什麼疑問?”
凜冽的話有破綻。“可是,現在您又說,我和春紅搬回『晨曦閣』,什麼都不必做,這又是為什麼呢?”
看著那雙認真的翦翦秋眸,凜冽的表情也正經起來。
“你知道嗎?通常不知者是最幸福的。”他順手將她垂下的青絲拂到她的耳後。
“但我想知道為什麼。”曲若水覺得自己快被那兩泓幽深給吸進去了。
風兒嫋嫋,楊柳青青,橋下的月湖泛起一陣陣漣漪。“水兒,小水兒……”他沉聲低吟她的小名,嗓音像醇酒般的令人迷醉。他將頭輕靠著她的。“如果我說,我愛上你了,你會相信嗎?”
“我堅決反對你這麼做,所以我也不會幫你這個忙的!”司徒冀袖子一揮,想都不想地要走。
“你若不肯幫我,我會另外再找個人幫我。”凜冽神色漠然。
“凜,你瘋了嗎?”果然不出凜冽所料,司徒冀真的回過身,重新坐在凜冽的面前。“這樣折磨一個女孩兒,你捨得嗎?”
凜冽笑的很無辜。“只有挑敵人痛腳下手,才會致勝。冀,這道理你應該懂。”
“你難道對曲姑娘完全沒有動心嗎?”見凜冽僵住的笑,司徒冀知道凜冽對曲若水果然還是有感情。於是司徒冀繼續好言相勸:“凜,其實仇恨這種東西,並不像你所想的那麼沉重。佛不也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更何況你希望曲姑娘恨你嗎?”
“不要勸我。”司徒冀的話他並不是不明白,只是……他真的無法輕輕鬆鬆就放下一切,再達到所謂“立地成佛”的境界。
不管目標是曲震遠還是曲晸揚,他都知道,曲家最致命的弱點,即是兩位千金。
曲若璃在“焱臺”被熾焱保護著,他也只能將炮口對準剩下唯一的小可憐——曲若水。
愛恨果然是一體兩面,凜冽不禁要揶揄自己一番。儘管他對曲若水產生不該產生的兒女私情,不過在愛與仇恨之間,凜冽咬著牙,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仇恨這條路。
“你到底肯不肯幫我?”凜冽看著好友。
見凜冽依然固執地選擇在他司徒冀看來最爛的那條路,不過為了好哥兒們,他還是硬著頭皮點頭答應。
他剛剛說了什麼?
曲若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晨曦閣”的。
她的耳朵轟轟作響,根本無法思考,她像是失聰一樣,連春紅在她眼前比手畫腳地說了一堆話,都無法傳進她的腦海中。
“小、姐”春紅拉起曲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