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您寶貴的時間了。我只有一件事要說,把你的手伸出來。”“手?”
他索性自行拉過她的手,將一隻以緞布裹起的小包放在她的手心上。“你忘記要帶這枚翡翠回去。它現在是你的,我還給你了。”“……”她一語不發地盯著翡翠直瞧。
以為天晴是聽到有關翡翠的詛咒之後心生畏懼,錢雨說:“你現在不想要它的話,我還是可以買下來的。”她迅速地抬起小臉。“你不是說你自己並不想要它?”
“嗯……我只是想,你如果不要的話,我收下也無所謂。它本來就是錢家的,而我並不擔心什麼詛咒,我才不相信這套玩意兒。你賣了翡翠後,可以有一大筆錢去實現自己的夢想。你不是正在累積資本,想開間古董店嗎?不必客氣,這是你應得的謝禮,還讓你跑這麼遠一趟到這兒……”錢雨只說出一半的想法,另一半是,她如果接受這交易,他們之間也會有新聯絡。“不,我不想賣掉翡翠。”合起掌心,天晴低頭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會靠自己的力量實現我的夢想。不這麼做,夢想就失去夢想的意義了。”凡事急不得,錢雨想著,因此點頭接受她的說法。“那我也不勉強,我們臺北見。”臺北見?天晴不由得揚起諷刺的唇角。一個巴不得快點將自己送走的男人,還說什麼見不見面呢?省去一大筆錢打發她,翡翠也還她了,他已經沒有必要再來見她了。
喚,我真是好討厭自己這種自憐的想法!天晴忽然看見胸口裡另一個醜陋的自己。
為什麼他說的每句話,她都非要把它往惡意去解釋呢?他說謝禮也許就是謝禮,沒人說那是遮羞費。至於翡翠也是,他也許真的是為她著想,才會想收回去,並不是擔心她會因翡翠而握住他錢家的把柄!不讓錢伯母提及過去的女友,阻止錢伯母與她的聊天,也可能是他不想拿這些八卦來耽誤她,而不是認為她會翻臉,會在他媽面前發飆揭穿昨夜的事!總之……
我不要再繼續這樣酸溜溜地把他此刻的一言、一行、一切,都歸咎為他在逃避責任了。錢雨並不欠她什麼。
昨天晚上是兩情廂悅,他與她都是成年男女,都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沒有誰是對、誰是錯,也沒有誰該如何、誰又不能怎麼樣。是我自己挑選的,就要走下去!“掰掰!”
綻放出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笑容後,天晴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跳上吉普車。“小心開車喔,大成!”
“我會的,錢哥你放心。”
車子發動後,過了好一會兒,天晴才有勇氣,由後視鏡中看著那抹逐漸遠去的身影,直到層層疊疊的林木阻擋,再也看不到為止。都結束了。
天晴咬著下唇,以十指緊扣住翡翠。
我不會哭的。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不後悔。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已經心滿意足了,所以……她閉上雙眼,深深地吸進一口山上清冽的空氣。等回到臺北後,她就會重新振作,把什麼男人全都踹到一邊去,繼續為自己的夢想而努力!
第七章
“晴天娃娃!你看這個、這個會不會是那個錢雨啊?!”翻著早報的方東新,忽然大叫,招著手要天晴過來一起看報紙。聽到錢雨兩字,天晴的心臟像被人撞擊了一下,但她旋即揮開它。“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頭版的弔唁啟事,斗大地登著有關錢雨的爺爺往生的訊息,還有舉行公祭、追思的地點等等。原來他們打算在臺北舉辦喪禮啊!這也不奇怪,以錢雨的身份地位來說,應該會有許多重量級的財經人物現身。“是那個錢雨沒錯啊!”她嘆口氣說:“他的爺爺走了。”
上回請假,天晴沒告訴方東新自己要去哪裡,所以他不知道,她還是目送他的爺爺步上人生終站的人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