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辰伸過手來,用力地握了握她冰涼的手,她卻只能回給他一個虛弱的笑。
她的丈夫是如此優秀而暖心,她這樣小‘門’小戶人家的‘女’兒的確是辱沒了他,配不上他的。
此時此刻,白雲暖從沒有過的自卑與敏感。
忽聽張易辰起身對皇后恭敬道:“母后適才的話在家宴上說說也就罷了,兒子們絕不再議論半句,若是在皇祖母跟前,還是請母后不要說了。”
皇后是個聰明人,立即後悔不已,她只顧著奚落肖德妃娶了個平民百姓的‘女’兒做兒媳,卻忘了白雲暖的繼母駱氏可是皇太后的義‘女’,是皇帝親封的雪音公主,嗚嗚……自己無端得罪了皇太后,可是要吃罪的。皇太后的脾‘性’素來頑固,對她這個皇后一向看不入眼。肖德妃,或是其他嬪妃們一定會將適才的話傳給皇太后聽的。一想到皇太后要傳她去訓話,皇后娘娘就一個頭兩個大。
妃嬪當中早有平日裡被皇后冷待的,抓住這個機會起鬨,紛紛贊雍王娶了個好王妃,不憑別的,就憑王妃的母親是雪音公主。公主姑姑的‘女’兒給皇帝的兒子做兒媳,實在是親上加親,般配得很。
皇后在眾人的奚落聲中好生沒趣。
張易辰舉杯向著皇后道:“兒臣替十三弟敬母后一杯,十三弟的婚事還請母后多費心。”
皇后只能循著這個臺階,飲了張易辰敬來的酒。
肅王瑤卿對張易辰擅自代替自己請婚,很是不滿,但他一向畏懼兄長的不怒而威,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白雲暖卻在心裡暗暗感‘激’丈夫替自己全了顏面。
家宴總算是結束了,張易辰正‘欲’攜著白雲暖離去,忽見肖德妃身邊的太監王瑾疾步走了來,道:“王爺王妃,請留步。”
“公公何事?”張易辰問。
王瑾道:“德妃娘娘請王爺王妃移步賢宜宮小聚。”
自己的母親相請,能不去嗎?
到了賢宜宮,白雲暖原先還有些忐忑,肖德妃卻難得地慈愛有加。並不讓晴歌入席,只與白雲暖和張易辰小宴。
張易辰道:“兒臣適才在父皇的家宴上吃得有些撐了,所以母妃實在不必又準備這些點心的。”
肖德妃笑‘吟’‘吟’地盛了一碗湯餅給他,道:“這是母妃親手為你煮的,這份心意,做兒子的能不領嗎?阿暖,你說說看,易辰該不該嚐嚐母妃的手藝?”
白雲暖只能附和,也勸著張易辰吃了那碗湯餅。
張易辰心裡想著吃了湯餅,早些離開賢宜宮,早些帶白雲暖回王府去,今夜皇后一番奚落之言,白雲暖面上沒什麼,心裡一定很受傷,他需得安撫幾句才是。
於是,三兩口囫圇吞了那湯餅,飲了湯。
再坐一會兒,便要攜著白雲暖向肖德妃告辭,忽見肖德妃深不可測的笑容越來越飄渺玄乎,他使勁甩甩頭,想看一眼旁邊的白雲暖,卻是眼前一黑,便栽在了桌子上。
白雲暖唬得站起身來,看看張易辰又看看肖德妃,肖德妃不是張易辰的親孃嗎?怎麼會對張易辰下‘藥’,下得又是什麼‘藥’?
“母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白雲暖一邊去扶張易辰,一邊問肖德妃。
肖德妃讓宮‘女’上來拉開白雲暖,又讓幾個太監將張易辰架走了。
“王爺——”白雲暖驚嚷起來。
肖德妃不耐煩道:“嚷什麼?本宮是他母妃,他是本宮的親兒子,本宮還能毒死他不成?”
白雲暖困‘惑’道:“那母妃是要幹嘛?”
“本宮想抱孫哪!”肖德妃沒好氣。
“等兒媳替母親守完孝……”
“本宮等不及!”肖德妃打斷白雲暖的話,“本宮已讓太監備好車輦送王妃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