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硯只好惶惑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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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揹著包袱,在章家府門外一直等到深夜才見一輛馬車得得而來,馬車前頭坐著四兒。
紫藤欣喜地從臺階上站起了身,跑向四兒:“四兒——”
“紫藤,怎麼是你?”四兒又驚又喜,見紫藤揹著包袱彷彿離家出走的模樣,又不解地蹙起了眉頭。
紫藤卻無心回答四兒的問題,只是伸手去撩馬車的車簾,喊道:“章少爺,我是紫藤!”
章乃春喝醉了,正在車上打盹,聽到叫喚聲,猛然一驚便醒來了。他撩開車簾,探出身子,醉眼模糊間見一個少女使勁蹦躂著跟著自己的馬車跑。
“姑娘,這麼晚了,你追著我的馬車跑,是要劫財還是劫色?”
四兒在前頭一聽,樂了,他喊了“籲——”,停了馬車,扭頭對章乃春道:“少爺,你喝酒就像喝水的人,今晚不會喝醉了吧?他是紫藤啊!”
“章少爺,是我是我,紫藤!”
章乃春使勁甩了甩頭,又揉了揉眼睛,“噗嗤”一笑,可不,這不是紫藤嗎?
他打了個酒嗝,對著紫藤呵出一口酒氣,醉醺醺笑道:“對不起紫藤,少爺我太久沒有見到你,都忘記你的樣子了,還有你這丫頭最近長俊了,所以少爺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章乃春一貫油腔滑調,聽在紫藤耳裡倒也十分入耳。
“紫藤,你這麼晚怎麼跑到章家門口來了?”章乃春在四兒攙扶下下了馬車。
紫藤見他搖搖晃晃,喝得很醉的樣子,便忙上前幫著四兒扶他,章乃春卻索性將整個身子都傾倒在她身上,她人小力微,少不得隨著章乃春跌跌撞撞。
紫藤委屈道:“章少爺,我無處可去了,白家少夫人和白小姐都不要我了,我只好來投奔章少爺你了,章少爺,你收留我吧!”
章乃春醉得懵懵的,壓根兒沒有細究紫藤的話,只是順口答道:“收留你?好啊!咱們兩個也好久不曾見面了,今晚上好好敘敘舊。”
說著,章乃春將四兒往旁邊一推,便攬住紫藤的身子,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向府內走去,一邊走一邊輕快地哼起了歌兒,時不時往紫藤臉上哈幾口酒氣,紫藤被逗惹得滿面羞紅,心底裡卻十分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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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這一夜,許多人都無眠。
白振軒在書房內一直看書到下半夜,也沒有見到心硯的影子,遠遠的街市上傳來打更的聲音,他停了筆,走出書房,站在迴廊上,向著聽雨軒的方向張望,他不知道今夜的心硯就睡在梅香塢的廂房裡。他只是想,今夜心硯沒有來,或許是阿暖拉她一同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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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內,心硯自是無眠,可是她與少夫人同榻,未睡也要做出熟睡的樣子來,不能翻身,連呼吸也必須保持均勻而輕微。
而王麗楓就自由得多。
她躺在床的裡側輾轉反覆,眼睛越睜越大。床頂帷帳的小圓孔就像一隻只小眼睛,密密麻麻、明目張膽地看著她。
帷帳之外,壁上的燈始終亮著,散發昏暗而恰到好處的光,令她足以看清身邊這個小丫頭的睡容。
她側過身子,仔仔細細打量著心硯。她的面容雖然端麗清秀,卻還未完全長開,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而已,怎麼會有那麼大的魔力?
心硯只穿了一件淡綠的肚兜,脖頸、肩膀以及手臂都裸露在外,這是她睡覺前特意要求的。心硯不情願,但也沒有反抗。
此刻,王麗楓看著心硯那嫩白的肌膚,想起夜半書房中你儂我儂的一幕,真恨不能狠狠咬上一口。
但她不能那麼做,這是在白家,她不能為所欲為。心硯是白雲暖的貼身侍婢,是白振軒心尖兒上的人,她若動了她,保不準那一對兄妹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