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時間已經來到了新的一天。
三月廿一的凌晨時分,天王城卻是一幅熱鬧非凡的景象。
在朱克清的命令下,夏旺財緊急挑選了一百老兵。
清一色都是和清軍拼過命的義軍骨幹。
除了夏旺財以外,新軍五名協領,五十名正副小旗都在此列。
剩下的缺額,則是由在試槍階段表現最好計程車兵補足,直到湊齊一百人為止。
唯一的額外要求,就是所有人必須是會騎馬的。
不然作戰經驗再豐富,對新式步槍再熟悉,也不符合朱克清的需求。
雖然現在是深更半夜,還是緊急集合。
但是眾人的心裡卻絲毫沒有抱怨。
反而臉上抖寫滿了興奮。
一是因為大家都知道,殿下深夜召集眾人,一定是有大事兒要幹。
二則是因為眾人都聽說了,一會兒每個人都能領到一支建武一式步槍。
還有一袋沉甸甸的子彈。
每個人足足五十發!
晚上試槍的時候才打了十槍,眾人可都沒過足癮呢!
雖然不知道殿下要帶自己做什麼,但是槍能打過癮這事兒肯定是毋庸置疑。
發下來的子彈是幹嘛的?
那不就是用來打的嗎?
緊急集合的動靜也把軍營裡的所有新兵都吵醒了,畢竟大家的宿舍都是在一起的。
和被調集的老兵一樣,被吵醒的也沒人抱怨什麼。
只是用羨慕的眼神看向領命離開宿舍的小旗和旗副。
心道這種好事兒什麼時候能輪到自己。
等到眾人趕到校場的時候,朱克清已經等候多時了。
此刻的朱克清可謂是全副武裝。
還是那套全身鍊甲在內,紅色八旗棉甲在外的組合。
只不過胯下騎著的戰馬,攜行的武器不再是弓箭,而是一支建武一式步槍。
同樣,在朱克清身邊,還堆放著各種各樣的物資。
裝著建武一式步槍的木箱子,裝著金屬定裝彈的布袋子,還有堆成小山的甲冑。
清一色都是和朱克清同款的八旗棉甲。
校場之外,眾人還能隱隱能聽到馬匹嘶鳴的聲音。
明顯是散養在畜牧區的戰馬送到了。
毫無疑問,殿下要帶著大家去打仗了!
眼看著百人聚齊,朱克清終於開口了。
“就在剛剛,掌刑部的夏主事,抓住了一個清廷的走狗……”
此言一出,在場的官兵瞬間一片譁然。
而朱克清還在風輕雲淡的繼續說著。
“放心,不是城裡的,是外面來的。”
眾人這才重新安靜下來,繼續聽著朱克清的講述。
“大家都知道,十天前,三百八旗,五百包衣,還有二百綠營炮隊,自不量力,進犯我天王山腹地,妄圖置我等於死地!”
“結果呢?”
“被我們殺了個片甲不留!”
“但是直到剛剛,孤才知道,漳州府衙那個狗知府,居然沒拿我們當回事兒!”
“還派人過來詢問那些死鬼,此役梟首幾何,繳獲多少,報功文書怎麼寫!”
“對這等豬油蒙了心的偽朝走狗,兄弟們你們說,我們該怎麼做!”
“殺!殺!殺!”
朱克清話音剛落,百名官兵憤怒的咆哮聲立刻在校場中響起。
充滿殺意的吼聲響徹山谷。
“說的好!”
朱克清也同樣是大手一揮。
“狗日的建奴拿我們當豬崽,這幫走狗也絕對我們好欺負,那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