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是明人?”
朱克清的語氣極其古怪,不過聽到朱克清開口,夏旺財也的確停手了。
至於蕭念恩……
這貨也是個見風使舵的高手。
一聽到朱克清說話,連忙瘋狂磕頭。
“是啊殿下,罪臣……啊不,罪民!”
“罪民蕭念恩一直是心念大明的啊!”
朱克清的臉上滿是冷笑。
這種話是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真就一點兒臉也不要了?
朱克清也不願意跟他廢話了,抬手打斷了蕭念恩的嗶嗶賴賴。
“別廢話了,你之前寫給孫揚那個狗知府的信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清楚吧?”
蕭念恩聞言愣了一瞬,身體也微不可察的哆嗦了一下,不過下一秒,臉上再一次綻放出了極度諂媚的笑容。
“回殿下的話,自然是意味著孫揚那個偽清走狗中了殿下您的計,漳州府不日將重歸殿下之手,大明江山復興有望了啊!”
朱克清傻眼了,這貨臉哪兒去了?
夏旺財也傻眼了,這就是高手嗎?
不過二人驚訝的表情蕭念恩可一點兒沒看到。
這傢伙這會兒正五體投地,把額頭貼在地面上,歌頌“太孫殿下”算無遺策呢!
如此作態,要不是明知道這小子是個串兒,朱克清都快信了他的鬼話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朱克清還是比較好奇。
這小子就不怕清廷殺自己滿門的嗎?
好歹也是個領兵將領,被俘和叛逃可是要禍及親屬的啊!
結果這小子壓根兒不在乎。
家裡的那個窩囊廢爹不是親的,親媽給自己戴上了一個摘不下的“野種”帽子。
這樣的家庭,讓蕭念恩打小就是福州滿城裡的一個笑話。
哪怕是蕭念恩成為了漢軍旗佐領,這樣的名頭也一直在福州滿城裡流傳。
雖然沒人會公開這麼說,但是看向蕭念恩的目光永遠是帶著嘲諷的。
哪怕那些人的身份地位還不如蕭念恩也是一樣。
至於那個身為滿八旗都統的野爹,蕭念恩還巴不得這人被自己牽連死呢!
在蕭念恩看來,自己從小到大經歷的白眼兒,都是拜這個人所賜。
哪怕是這個人一手把自己捧到了漢軍旗佐領這個位置也是一樣。
蕭念恩可從來就沒領這個情。
主打一個父慈子孝,孝口常開,鬨堂大孝……
朱克清也無語了,看向蕭念恩的眼神更加詭異了起來。
而夏旺財的目光中更帶著不加掩飾的殺意。
人要是沒了底線,無疑是可怕的。
而在這個百善孝為先已經深入民心的時代,蕭念恩無疑就是個沒有底線的人。
這樣的傢伙,是個人都會鄙視一下。
不過對於朱克清來說,這樣的人暫時還是有用的。
沒有牽掛,同時也沒有了退路不是?
雖然人品比較辣雞,但是垃圾就是放錯了地方的寶貝啊!
一個勢力,不可能只有光輝的一面。
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兒,交給這種人不就好了嗎?
而且這種滿手血腥的人渣……
以後清理掉也沒什麼可惜的。
更別說這廝還有一個值得利用的身份!
朱克清心念一動,緊接著立刻開口道。
“既然如此……爾可願為孤做事?”
朱克清目光銳利地看著蕭念恩,蕭念恩也是心中一動。
很明顯,能不能走出牢房,改變自己的命運,就看這一把了!